男人西装革履,气宇轩昂,与酒吧氛围格格不入。
沈川翎还没看清是谁,那人背对着他,俯身朝沙发上喝醉的时疏一凑过去。
从他的角度乍一看,两个人都快贴一起了。
沈川翎的醉意瞬间醒了一半,噌的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那人的手臂,“哪来的傻逼?你他妈捡尸捡到别人卡座上来了?有没有眼力见……”
话音戛然而止,男人转过身,一张熟悉的冷脸映入眼帘。
霍望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手,眉峰翘起,锋利的眼神仿佛要将他拆解入腹。
莫名地,沈川翎有点心虚:“你、你怎么来了?”
“你带他来的?”霍望不答反问。
沈川翎和时疏一差不多高,将近一米九的霍望站在面前,压迫感十足。更何况这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语气冰冷,好像下一秒就要一拳挥上来。
沈川翎怂了:“嗯,他心情不好,喝了点。”
霍望不再理他,俯身凑近沙发,两手拖着时疏一,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了起来。醉呼呼的时疏一似乎察觉到动静,两只手在霍望的西装领口一顿抓,嘴里还不停嘟囔着。
“别碰我,哎呀,烦、烦死了。”
“难受。”
醉酒的小猫攻击性不强,霍望把人往上颠了颠,把时疏一的脑袋枕在自己肩头,温声哄着:“是我。睡吧,送你回家。”
似乎嗅到熟悉的味道,时疏一脑袋一歪,埋在男人的脖颈昏昏睡了过去,不再挣扎。
不知有意无意,临走时,霍望抱着时疏一与沈川翎擦肩而过,肩膀猛地撞了他一下。
沈川翎本就喝多了,步子不稳,跌坐回沙发。
霍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目光不善,冷冽的声线响起:“不要再有下一次。”
是可忍孰不可忍,沈川翎炸毛,“你以为你是谁啊?”
“你是他爹妈?管那么宽!”
任凭沈川翎在身后怒骂,霍望抱着时疏一转身就走,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分给他。
*
汽车刚刚启动,醉猫悠悠转醒。
淡淡檀木香萦绕鼻间,时疏一迷迷糊糊睁开眼,醒了,但又没完全醒,一动不动地看着身侧那张流畅完美的侧脸。
“醒了?”霍望与他并排坐在后座,肩膀给他当枕头。
时疏一不说话,似醉非醉,呆呆地盯着他看。
过了许久,霍望以为他又睡着了,转头看去,肩膀忽然一轻。时疏一坐直身子,猛地向他凑近,刹那间,两人鼻头相隔不到一拳的距离。
霍望呼吸一窒,向来波澜不惊的神情闪过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