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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妈”还是没能叫出口,时疏一打个哈哈,称萧绮曼还没有给改口费,勉强糊弄过去。
傍晚时远山回来,时疏一又被叫进书房,劈头盖脸一顿训。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时疏一结婚太过草率,把婚姻大事当儿戏。
他爸领导派头十足,话题逐渐从时疏一小时候调皮捣蛋,发展到时远山小时候聪明伶俐,冗长且毫无意义的回忆与对比,比夏天下午的理论课还要催眠。
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时疏一难得没有和他抬杠,乖乖低头挨训。
本以为这场“教育”将持续到深夜,结果进屋不到半个小时,时远山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大喜过望,没空再搭理他。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时疏一听得口干舌燥,从书房出来,直奔楼下找水喝。
冰箱里冷藏着一壶王姨晚上榨的西瓜汁,时疏一拿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转身放壶的功夫,岛台上的西瓜汁顷刻消失不见,身前赫然多出一道人影。
时颂端着西瓜汁,小口小口饮下,一脸饕足,“谢了,傻白甜。”
“骂谁呢!”时疏一一点就炸。
“骂你。”时颂嗤笑一声,轻轻摇晃手中鲜艳浓稠的西瓜汁,戏谑道:“就你这脑袋,被人卖了还帮忙数钱,你不是傻白甜谁是?哦,不对,你可不甜。”
时颂仰头一饮而尽,笑着补充:“傻白小炮仗。”
“你有病吧时颂!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喝我的果汁,还顺带骂我。”时疏一瞪他一眼,不想理他。
打开收纳柜拿出玻璃杯,时疏一重新给自己倒上一杯。果汁壶还没放下,时颂手中的空杯子又递过来,闹归闹,时疏一反手给他倒满。
夜深了,兄弟俩各端一杯西瓜汁,倚在中岛台前慢条斯理地品尝。如果都不开口说话,难得一副兄友弟恭的场面。
半杯西瓜汁下肚,时颂挑眉看向时疏一,忽而摇头笑道:“时疏一,毛都没长齐,居然英年早婚。”
“有没有可能是你一把年纪还没结,而不是我结得早?”时疏一反怼一句。
虽然是假结婚,但时疏一终于找到机会在他哥这扳回一城,别提多畅快。
时颂被他怼了也不恼,轻抿一口果汁,调侃道:“啧,回头要是被霍望欺负,记得回来找哥,你可别拉不下脸。”
“呵,他才不会。”时疏一别开脸,“你赶紧找一个吧,现在压力给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