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需要我帮你收拾起来吗?”瓦嘞娃说。生怕水珑不要。主人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到时惹了主人生气,自个说不定也跟着倒霉。
她却不知道,之前水珑已经拒绝过长孙荣极送出的‘峥嵘’剑。
“送去祁阳城的华阳郡主府,另给里面的沐雪带句话。”水珑把玩着手里的玉坠,对多余盒子没有多看。
“什么话?”瓦嘞娃问。
水珑说:“让她寻地儿开家玉器店,将这些都放架子去。”
“啊?”瓦嘞娃急了,“这可是主人送给白姑娘……”
水珑打断她,“送给我的就该随我决定怎么处理。”
“随你。”
长孙荣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遮挡了门外的清晨日光。
瓦嘞娃对他行了行礼,然后吩咐下人将玉坠盒子收拾好,临走前望着水珑的目光,无奈又佩服,说:“白姑娘放心,你交代的事情会办得妥妥当当。”
瓦嘞娃和下人退出厢房一会,长孙荣极才走进来。
从他出现门口,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水珑身上,望着她的眼眸黑若清潭,清澈中漾着悄然的涟漪,一圈一圈得扩散,恰似初春无声润物的细雨,那么清那么柔。
“……你发烧了?”水珑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头皮微麻。
“你担心我?”长孙荣极嘴角轻勾。
这澄澈的笑容,太美好,连水珑都看得有一瞬的晃神。
在她失神的这瞬间,长孙荣极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拉住她的手往外走。
水珑被一拉,不自觉的跟上他的步伐,还没走几步就轻轻皱眉,望着两人交缠的双手,交错的十指。为什么她忽然有种,他们两个人今后就会和这手指一样,纠缠不清的危险预感。
平时看对方的手掌并不觉得大,可交握的时候,她的手能完全被对方包裹。
从对方手掌传来的温润触感,让水珑心底划过一缕别样情绪。
不过是牵手……
她沉思着,前面走路的长孙荣极忽然停下步伐。回头看着她,轻说:“这里你走不上去。”
“嗯?”水珑朝前看去,陡峭绝崖,崖上草木清幽,一座亭榭檐头若隐若现。
长孙荣极紧了紧她的手掌,说:“让我抱你上去?”
这话语气八分陈述,两分询问,依旧掩盖不了他习以为常的独断。可没有说完就动手,反而像是在等候水珑的答案。
水珑眼底闪过讶异,居然知道询问自己的意愿了?
她也算发现了,他今日不是发烧了,而是心情极好。
就因为昨天做的那些?
难怪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长孙荣极半会没听到回答,又说:“早饭在上面吃。有肉。”
“你以为几块肉就能诱惑了我?”水珑似笑非笑。
长孙荣极表情一顿,眼中波澜轻晃。
水珑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手掌又紧了,掌心的湿热昭显主人不自知的紧张和不悦。她又看了看长孙荣极的眼神,澄澈的欢悦多了些暗沉的烦躁纠结。
“抱我上去吧。”水珑说。
昨日已过,她也懒得去找他的不痛快,最后让自己也不痛快。
长孙荣极纠结尽散,轻松抱住她的腰身,一个纵身便凭一口气飞上山崖。
这绝崖亭榭就是她初来山庄时的那座,亭榭里的石桌上摆放着几个银质的碟子。
长孙荣极亲自打开碟盖,没等水珑动,又见他亲自盛了碗粥,再放在水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