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最终只是虚惊,火箭得意洋洋的叼着从天而降的麻雀,晃荡小脑袋,高兴极了。
在它看来,这是属于自己的战利品,不管通过什么手段,总之,猎物从那只紫貂的口中转移到了它的爪下,现在,是它的私虎物品,只待它品尝了。
这时间不短不长,幼虎摔到地面,活动活动,又恢复了欢脱的架势,把麻雀羽毛咬下来,弄的纷纷扬扬,快乐的像一只哈巴狗。
雌虎舔舐几下火箭的皮毛,这个不省心的二儿子,它真不知道该惩罚还是该安慰。
活跃是好事,过分活跃就有些讨厌了,可这是自己生的孩子,能怎么办呢,惯着吧。
本来捕捉到猎物,它要叼回来享用的。
可听到大儿子的求救声,北极星根本没犹豫,放下狍子立即赶过来,现在见三只幼虎均安然无恙,想起那只狍子还丢在草丛,它得去进食了。
雌虎在前,三只幼虎在后,排成一字,缓缓向死狍子所在的草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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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过后,日头渐渐下沉,原始森林的温度缓缓降低,大地接纳热气,在密草和低矮的灌木中蒸腾。
高大的云杉树上,一只小飞鼠惊慌的从树洞中钻出来,后腿一蹬直接从六米高的树腰窜了出去,伸直四肢平展尾巴,撑开前后爪之间的皮翼,展翅滑翔,褐灰色的背毛在风中微微低垂,优雅轻灵。
它瞪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身材娇小,不到十五厘米,恍若大自然的精灵。
就在小飞鼠逃走这前后脚的工夫,云杉树上又钻出一只小动物,棕褐色毛发,三角耳朵小眼睛小鼻子,龇牙咧嘴,一副凶相,却是那只丢了麻雀的紫貂。
这家伙又想捡芝麻,又想吃西瓜,结果芝麻丢了,西瓜也没吃到,竹篮打水一场空,气的快要冒烟。
层林莽莽,紫貂攀上一根枝杈,遥遥望去,视线穿过几根树干,几丛针叶,投向一片低矮草丛。
雌虎正在进食。
狍子的柔软皮毛被野蛮的虎爪撕开,在嫩绿的草地中盛放一抹鲜红,热腾腾的肺腑冒着腥气,死去的生灵敞开心扉。
北极星正在享用美味,它并不很饥饿,幼虎就在身边也无需惦记,因而食用起狍子肉来颇有些优雅。
低着脑袋,小口撕扯,宽厚的舌头刮过细嫩脂肪,一点点剐下肉丝儿,血沫沾了一嘴,额头的星辰似乎也伴随雌虎的“淑女式”用餐闪烁起来,在余晖下耀着迷人的光。
火箭已经将麻雀折磨的不成鸟样,一身羽毛被它拔了个精光,稀稀拉拉的毛孔点缀在光秃秃的身子上,小家伙想和母亲一样,将自己的猎物开膛破肚,然后慢慢品尝,可惜是牛犊子抓家雀儿——有那个心没那个爪(zhao)儿,撕吧半天,除了一嘴的鸟毛,一点肉都没进肚。
它这个年纪,只能乖乖吃奶,想尝点新鲜滋味怕是不可能。
虎三妹待在大哥身边,看着小疯子一样的二哥,无奈的很,孟焦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个弟弟,它也难以管教呀。
“由它胡闹吧。”
孟焦有些心累,趴在草地中,揣起前爪,闭上了眼睛,小眯一会儿,母兽就在身旁,安全问题自然不用它担心。
它并非困乏,想要休息,只是想细细感受听觉世界的魅力。
睁着眼睛有视觉干扰,一切都显得有些冗杂,虚幻,只有闭上眼睛,超凡听力的世界才能清晰,无码的展现在脑海中。
当孟焦闭上眼睛时,大脑将会解放视觉工作,将更多的精力投放进听觉中,保持这种状态,孟焦总觉得自己的听力会缓慢提升,只是它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真实的进步。
那个布满弧线波纹的世界再度出现了,孟焦心如止水,静静感受分辨着其中每一道波纹的含义。
环绕在孟焦身边的,有蟋蟀,有蝈蝈,有山草驴,有暗褐蝈螽,更远的森林中,有山雀,有啄木鸟,有攀爬在高处的松鼠,小动物们忙碌着,趁着夏季未结束,繁衍的繁衍,屯粮的屯粮,还有些悠闲的上蹿下跳,为今日最后的太阳伴舞。
凡是发出声响的,孟焦都能分辨出来,今天,它又认识了一种波纹——狍子咀嚼食物的声音,它要好好复习,记忆这特殊的声响。
随着孟焦日渐长大,经验增长,见识增长,各种各样的食草动物,掠食者的声音,都将录入它的听力库中,丰富它的阅历,帮助它追踪,狩猎。
“呦,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