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清姐儿说的,她说能吃饱就好,识字无用。”别人都可以在田边捉炸猛玩,为什么她不行?
清姐儿是耿家两房人唯一的女儿,十岁了,平常还算得宠,不过农忙时还是要下田帮忙,割稻、捡麦穗。
“那你想像清姐儿一样割猪草喂猪、赶牛下田,还要煮饭、洗衣、喂鸡。大冷天的在地里拔草,没糖吃,有时候还浑身鸡屎臭?”她道出农家生活的辛劳,点醒女儿。
“不要、不要,我不要一身鸡屎味也不要干那么多活,莲姐儿还小,会累死的。”
听着娘一一细数,莲姐儿小脸发白的直摇头。
“那要不要练字?”
证儿点头如捣蒜,就怕她娘丢个竹蒌子让她上山割草。
“你和清姐儿不同,他们家世代是在田里讨生活的庄稼汉,面朝黄土背朝天,没有好的出路,也读不起书,而你出身世族,是你爹的嫡女,他曾是读书人,你想丢他的脸吗?”她不敢说让女儿重入世家,当个官家千金,但起码身为大家闺秀,要能文识字,明事理、知进退。
莲姐儿蔫蔫地抱住娘的手,“人家只是想问胡子叔叔去哪儿了,莲姐儿好久没见到他了。”
哪有好久,也就十来日……
“他回家了。”
一提到于谨之,罗琉玉的心情有些乱糟糟,他这一走,也不知道有没有遇上追杀他的人,没死难道不该托人报个信?无声无息的,无端让人焦虑。
“这里不是他的家吗?”她睁大眼睛问。
“不是,他有自己的家。”人都有家,只是回不回得去。
她也想家,可是她与家之间隔的不是千万里,而是两个时空,她再想也回不去了。
此时的陆东承的确在自己的家中,他躲躲藏藏数曰,还是找不到出府的好时机,内心焦躁不安。
他打探到六皇子的确有意角逐那个位置,正十分积极的招兵买马,任何对他有利的官员、世家都想拉拢,还把自己人安插入兵部,插手兵部的调度和粮草,以及人事。
六皇子很聪明,晓得有兵才是大爷,他先掌握了军队,日后便有一拚的实力,再来控制朝中的官员,增加自己的势力,到时文官开路,武将压阵,事成指日可待。
“谨……谨之,你放下我自个逃吧!少了我……咳、咳……我这个累赘你才走得掉,毕竟这是你自……自幼长大的府邸。”
“说什么浑话,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我要做得出这种事与畜生何异?”他承认若是只有他一人,早从泥沼中脱身了,回到有妻儿的庄子,可是他怎能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