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开了,温竹一以为厉行改变了想法,琥珀色的眼睛里刚刚露出一点亮色就见厉行臭着一张脸,把他拿来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
“谁要你的东西,滚。”
一盒感冒药孤零零地从塑料袋里滚了出来,很快就沾到了脏水。温竹一在雨中站了一会儿,蹲下把那盒药捡了起来。
第2章电瓶
摔门的声响过后便是一阵沉寂,厉行背靠着门发了会儿呆,看见屋内落下一片水渍才猛地回过神。
雨点透过忘关的窗户落进来,打湿了水泥地面,和那个自称是温叔叔的男人带进来濡湿的鞋印混在一起。
厉行想起温竹一刚才的话,忍不住凉凉地笑了下。
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还端着长辈的架子教训他,装什么装。
厉行有些烦,走过去关那扇窗框还是木头的老窗,要关的时候厉行顿了顿,他看到温竹一还没走。
他刚刚扔的用力,袋子摔开滚了点什么东西,在水里一泡都脏了,这人还在那里捡。
温竹一身形偏瘦,黑裤子裹着两条又细又直的腿,他要拿的东西又太多,连那把老格子伞都有些撑不住。
厉行忽然就烦躁起来,砰的一下关上了窗。
随便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刚想坐下来翻了两页作业,肚子就响了下。
厉行这才想起他中午没吃饭,之前快到饭点的时候听六子说那个卖饼的娘炮要去律所,他立马就翻墙出来了,一直耽搁到现在。
厉行拧了下眉,刚想随便弄点酱油捞面当晚饭,一翻柜子,装散称面的塑料袋里还剩下几根面。
他还仔细看了下,三根长的五根短的。
又翻箱倒柜地找了一圈,从床底下拖出个空了的纸箱子,居然连袋魔法士都没了。
“草!”
厉行摁亮台灯,打算从抽屉里拿点零钱到小卖部,刚好有滴水珠顺着头发落到脖子里,凉凉的。
厉行伸手摸了摸头发,忽然想到那个娘炮说头发不吹干会生病,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鬼使神差地拿起了床头柜上的吹风机。
拿起来才想到吹风机早坏了,那之后他也没有吹头发的习惯。今天被温竹一说了,他居然还记住了。
厉行负气地把吹风机扔了回去。
抽屉里剩了几张毛票,厉行拿起来数了数,还剩一百二十八块六毛。
有那么一瞬间厉行觉得自己跟个狗似的,爹不疼娘不爱。也不对,狗可能都比他好,他先前看到轿车里面走出个女人,那狗还抱在手里。
他反正没人要。
还很小的时候他爸就在外面有了三,三还生了孩子,他爸就一直在外面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