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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苏桂芬发出尖利的叫声:&ldo;救命啊,抢人啦‐‐&rdo;

被惊动的栩栩立刻大哭起来。

周围顿时围满了行人。

又过来两个人把苏桂芬一边一个架起来,那边把孙国民从地上拎起来,让他用嘴叼着自己的被子和褥子。押送着走在大街上,走了整整一条街,拐进了一个派出所。

孙国民、苏桂芬、阿东被分开审讯。孙国民有点慌了阵脚,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情,难道是假出生证的事情,不会啊。孙国民手背拷着蹲在墙脚,两个警察问话。问了家庭住址等等。反复就问来株州干什么,以前都偷过什么,在哪里干过什么,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你们一下车的时候我们就盯上你了……

问的孙国民脑子嗡嗡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心里牵挂的是栩栩。他想自己和苏桂芬被抓的时候栩栩正在睡觉,但愿她不要醒来,正想着,隔壁传来了栩栩的哭声,声音太大,以至于隔了好几间屋子传来过来。

孙国民正焦心,门忽然开了,进来一个警察,取个文件。扭头看见孙国民,走到跟前,一个大耳光子打在孙国民的脸上,警察说:&ldo;我最恨小偷。&rdo;

孙国民顿时眼冒金星,耳朵嗡嗡做响。

盲流32

审讯进行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最后两个警察互相看一眼,觉得孙国民确实不象是说假话。不象惯偷,有一个出去了一趟,问了问那边审讯阿东和苏桂芬的情况。决定先不审了。让孙国民在笔录上摁了手印之后,又拿一张白纸,用毛笔蘸着红墨水大大地写上&ldo;孙国民,扒窃&rdo;五个字,让孙国民举着走到另外一个屋。正面拍了张照片,侧面再拍张照片。

这些手续办完了,孙国民被押进了一个小水泥屋子,宽窄只有一米半左右,人在里面站不直身子,墙上挂着灯,还有铁链子和钢筋圈,是临时铐重犯用的。角落里一个大马桶,刚进去待一会儿,铁栅栏门又被打开了,阿东进来。门又被铁链子锁上。

人一进这种场合,第一个念头就是如何逃跑,孙国民仔细看了环境,大脑经过了仔细的分析,认为这是不可能逃出去的。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开始想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开始牵挂苏桂芬和栩栩。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苏桂芬因为怀里抱着孩子,审讯后照了像就留在了一间屋子里,屋里有一条长椅子。苏桂芬虽然很惦记孙国民,但知道也没有办法,就坐在椅子上,一边扳孩子的脚丫子,一边等待。

孙国民也非常惦记苏桂芬和栩栩,但一点办法也没有,禁不住就问阿东:&ldo;我们什么时候能出去?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为什么会被当成小偷?&rdo;

阿东笑了笑:&ldo;是因为我。&rdo;

两个人一直聊到了天黑。孙国民大致知道了阿东的经历,阿东从小就喜欢偷东西,陆续出来浪迹天涯已经有不少年头。这次出来的目的地是广州,竟然是去广州寻找一个著名的小偷叫&ldo;小张&rdo;的切磋偷东西的技艺。

孙国民听的目瞪口呆,说:&ldo;那你为什么要偷东西呢。这样会坐牢的。&rdo;

阿东说:&ldo;我不偷大的,只偷一些小钱。这样就不会坐牢。&rdo;

孙国民说:&ldo;那,那,你是贼……&rdo;

阿东说:&ldo;我是小偷,不是贼。&rdo;

孙国民说:&ldo;小偷就是贼。&ldo;

阿东说:&ldo;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偷有钱人,不偷穷人。&rdo;

孙国民说:&ldo;那也是贼。&rdo;

两人不说话了。孙国民一激动,一口气堵在胸口,背靠着墙,油胳膊搭在马桶盖上,自己顺了半天才顺下去。阿东想过来帮个忙,孙国民躲开了阿东的手。

孙国民说:&ldo;都因为你,我们被抓到这里,现在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只是想在这里拾破烂,赚点钱,可没想到……哎……&rdo;

孙国民长长地叹了口气。

阿东有点慌神,从裤脚的缝隙处摸出一个卷到极限的钱卷,递到孙国民的手里,说:&ldo;这样,是我连累了你,我赔给你钱。还不行吗。&rdo;

孙国民立刻躲开,说:&ldo;我哪里能要别人的钱。就是要也不能要你偷来的钱啊。&rdo;

阿东想了想,苦笑一下,把钱又塞回裤缝,说:&ldo;孙大哥,其实也别把我当成坏人,我以前还当过兵哎,炮兵。&rdo;

孙国民说:&ldo;那怎么不好好当兵呢?&rdo;

阿东说:&ldo;当兵太苦,后来出事了,就被部队开除了。&rdo;

孙国民说:&ldo;那回来怎么不上班呢?&rdo;

阿东说:&ldo;从部队回来以后,家人在县的电影院找了个工作,卖电影票。&rdo;

孙国民说:&ldo;那为什么不好好干呢?&rdo;

阿东说:&ldo;上班多累啊,不自由,成天也没钱花。&rdo;

孙国民不再理阿东,眼望着铁栅栏外边渐渐暗下来的天空。满脑子开始想栩栩和苏桂芬。

阿东说:&ldo;孙大哥,你别着急,他们关你是有时间限制的,你又不是小偷,查清楚了,就会放你的。&rdo;

盲流33

夜里两点,铁栅栏门被人打开了。外边有个声音喊:&ldo;你们两个,都出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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