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静了一瞬,倏地被拉开,慕听筠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她们,快速扫视全身,见她们安好,长舒了一口气,眼眶也微微湿润。
&ldo;你们没事就好了……&rdo;
墨芜眼泪流的更厉害,&ldo;姑娘,是奴婢们没有照顾好你。&rdo;
&ldo;当时的情形,你们若是跟我们一同走了,夫子也顾不上。你们从哪里过来的?可有哪里受伤?&rdo;
&ldo;我们前日从禹州过来,今儿才到,奴婢们倒是平安无事,只是久渊大人伤势较重。&rdo;墨芜哑着嗓音,又将前几日的事情一一道来。
主仆三人叙旧时,墨芜将汤端过来,不经意说:&ldo;方才在厨房煮汤,有个穿着不像丫鬟的女子在旁边看着,还问了些问题,是这所别苑的内院大丫鬟吗?&rdo;
&ldo;啊,应当是妍荞姑娘,她是医女。&rdo;慕听筠小心的动了动身子,她刚满三个月,前些时日奔波致使身体发虚,大夫交代过得卧床休养些时日了。
墨芜见她动作小心翼翼,还以为是她哪里受伤了,忙上前扶着她倚靠在大软枕上,问:&ldo;姑娘是哪里不舒坦?&rdo;
&ldo;没有,我很好,是小家伙有点儿虚。&rdo;想到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慕听筠唇角挂起的笑也甜蜜几分。
小家伙?墨芜先是疑惑,而后倏地瞪大眼睛,&ldo;姑娘有孕了?&rdo;
&ldo;是呀。&rdo;慕听筠爽快承认。
墨芜又惊又喜,又悔又怕,脸上神色几变,最终化为一声佛语。幸好,幸好姑娘的孩子也没事,否则……
在松州休养了几日,慕听筠获准下床走动,久渊的伤也好了些,公仪疏岚便决意启程回夙京城。他这几天接连接到夙京城传来的暗报,在陛下的有意放纵下,果见阴影里的东西开始蠢蠢欲动,近期动作越发频繁,想来再过不久就能彻底暴露出来了。
松州里夙京城快的话需要五六日的路程,但慕听筠怀有身孕,所以拖了将近十日方抵达夙京城外。
这日傍晚的夙京城城门口分外热闹,张目看去,能瞧见不少衣着华贵且气质不凡的男子,还有几辆马车停在路边,其上有挂着&lso;宁国公府&rso;的牌子,亦有&lso;顾家&rso;、&lso;宰相府&rso;的马车,还有一辆马车显然较之其他辆华贵许多。薄暮时分的风有些冷冽,这些人却没有丝毫不耐,都在专心的眺望远方。
终于,路的尽头出现一行车队,扬起漫漫尘沙,缓缓驶向城门口。慕听诩捏紧手指,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行车队,慕听策已迫不及待策马迎上前去。
宫里来的几个白面男子,嗓音尖细,在慕听诩面前却没有对待旁人的故作高傲,其中一人毕恭毕敬道:&ldo;奴婢们待确认郡主安全无虞后,便会回宫,请慕大人明日午时后进宫觐见。&rdo;
&ldo;是,劳烦公公向陛下转言了。&rdo;慕听诩浅浅颔首,目光始终凝视在那行越来越近的车队上。
夜色已渐渐降临,街道上行人愈发稀少,城门口却还是许多人。慕听筠被扶下马车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负手而立静静凝望她的二哥哥,瞬时她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慕听策挠了挠头,刚才妹妹撩起帘子看他一眼就哭了,原以为他特殊些,这么一瞧,估计妹妹这两日要哭许多次,这可不太好。
&ldo;都是当娘亲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rdo;慕听诩喟叹,忍不住抬手碰了碰妹妹的额发。
慕听筠刚想揉眼睛,反被公仪疏岚握住,用帕子擦了擦,但还是泪眼巴巴的。她睁着一双水眸问:&ldo;娘身体可好?长姐呢?二嫂生了吗?&rdo;
&ldo;家里一切都好,过几日歇息好了,就回来看看娘,她想你想得厉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