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雅看一眼祜非,祜非脸颊顿起绯色,低头窃笑。格雅点点头。
祜非,你带这位阿哥去师比家,帮他安顿一下吧。
祜非带格雅往师比家走,师比家住在村子东北角,围绕在一片竹林坡地中。他们穿过建木地坝广场,远离了人群。
祜非笑眯眯地说:你怎么来了?就在最危急的时候,你来得正好!
他不语。
祜非接着说:去过昆仑雪山了?白虎生了吗?兔子们长大些了吗?你是不是下山来找我的?那跟我一起住在村子里好吗?
格雅停着脚步。四周竹叶沙沙。祜非回步看他。
跟我回去吧。他说,你今天差点被人杀死!
祜非想今天的战事如此残酷,她更不能抛下族人,去山上逍遥自在。她说:我是属于部族的,我必须跟他们一起战斗,然后一起喝酒,歌唱。
两人继续走。
进了师比家,她给他打水洗脸,找了一身干净衣服。他把赤金刀、弓箭筒和布包取下来,说,你不回去,我只有留下来陪你。
祜非惊喜:真的?看着他健壮的肌肉,高大的身材,她多想从背后抱住他。今天是月会祭啊,尽管她什么也不能做,但心里还是很高兴,拍手跳跃地说:这下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是,一转念她又说:我现在还是师女,等过两天我再跟师比说,不当师女了。待会儿在众人面前,我们先就当没认识过一样。一切要慢慢来。知道吗?
他似懂非懂,因为他不知道祜非下山是如何给村里人讲的。
两人往回走。一路上,祜非指着房屋、建木地坝、祭台、公房,给他一一介绍,还有祜非在西南角上的家。他看了也点点头。祜非说,哦,这个你早就知道了。远处的人们已经围坐在长桌边准备吃饭了。祜非说:你看,我们这里多热闹啊!你在这儿不会感到孤独的。
呵,这么多人,才会感到孤独呢!
他俩一走进人群,格雅就被几个青年男女拉到一边去了。祜非目瞪口呆。
你叫格雅吗?听说你是磨皮村人,是吗?你是第一次来咱们村吧?你是来赶月会祭的吗?听说你今天可厉害了,你们磨皮村人是不是都很会打架?你们那边的人都长得像你这么高大吗?大家围着他七嘴八舌。
好了!他是磨皮村那边山上的人!不是村里的!祜非大声说:他也不是来赶月会祭的,是要往南边去,路过这儿,正好碰上我们在抵抗恶人。
你怎么知道?
祜非挤到格雅身旁坐下来:他刚才告诉我的。还有什么问题?
大家一时无语。阿利想想,说:今天是月会祭,你来得正好!我们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