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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下了飞机换乘汽车，颇费了一番周折，才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皮特没有心思欣赏这儿的独特风光，顺着标志牌的指引，走上一条通往田野的碎石路。路的尽头，便是&ldo;静泊&rdo;旅舍了。

皮特进了店，向女招待说明来意。女招待进去通报，传出的话是要等到夜晚，在旅舍后面的一座小丘上见面。皮特无奈，只好草草吃了一顿晚餐，主人的意思是不可抗拗的。

眼看月挂中天，皮特信步来到后院。出了门，只见一座水塘，反射着满天月华，这种景色可谓摄人心魄。正当皮特陶醉之时，猛然觉得有人出现在他的身后。

&ldo;是巴兹上将么?&rdo;皮特随意问。

&ldo;把手举起来!&rdo;巴兹粗鲁地喝令。

皮特乖乖从命。

巴兹走近，掏出皮特的证件，打开电筒查看一阵，然后说：&ldo;可以把身子转过来。&rdo;

&ldo;为什么要开这个玩笑?&rdo;皮特回身，不解地盯着上将手里的左轮手枪。

&ldo;因为你掌握了一个本应彻底埋葬的秘密，我不可不查证你的真实身份。&rdo;

皮特笑了：&ldo;现在该放心了吧。我不但有证件，而且调查得到总统的亲自批准。&rdo;

&ldo;是的，我刚才与你的上司通了话，二次大战时，他是我的一名部下。说吧，你是否真的发现了&lso;雌狐03&rso;的残骸?&rdo;

&ldo;是的，我有录相带作证。&rdo;

一种难以名状的表情，霎时笼罩着巴兹的脸，看上去仿佛蒙上一层死灰。

&ldo;不可能，飞机是在太平洋上空失踪的。我们四处寻找，都毫无结果。&rdo;

&ldo;因为你们在一个错误区域内寻找，上将。现在，飞机就躺在科罗拉多洛基山脉中间的一个叫泰伯湖的湖底。&rdo;

&ldo;这么说，飞机连州界都未飞出?你看见飞机上的货物了吗?&rdo;巴兹急迫地问。

&ldo;你是说，货舱内的那些铁罐?都在里面，上将，铁罐内装的是核武器吧?根据我们的调查，飞机本应飞到南太平洋的比基尼岛，参加当时进行的氢弹试验。&rdo;

的确，这些铁罐最初是用来装运海军核炮弹的。但是，在&ldo;雌狐03&rdo;失事的那天，这些东西却另有他用。巴兹象一尊蜡像那样呆立不动：&ldo;你可以这样说，&lso;雌狐03&rso;及其机组人员，无非是一种载体。&rdo;

&ldo;载体?&rdo;

&ldo;一种瘟疫载体。&rdo;巴兹缓缓地说，&ldo;那些铁罐里装的是&lso;末日生物体。&rdo;&rso;

&ldo;末日生物体&rso;，&rdo;皮特定定神，重复这个可怕的字眼，&ldo;它意味着世界末日?&rdo;

&ldo;这个词用于描述这种武器恰如其分。这种武器具有极其复杂的生化含义，我们只能简单地将其命名为&lso;qd&rso;，即速死之意。&rdo;

&ldo;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do;皮特只觉嗓眼发干。

巴兹将目光射向广阔而深邃的夜空，似乎在召回那早已逝去的记忆：&ldo;三十五年前，一位叫约翰&iddot;威特立的微生物专家，制造出了一种人工生命体，它可以产生一种无法查明与确认的病菌体，人或动物只需与之接触几秒钟，身体的主要器官就会腐烂，三至五分钟必死无疑。&rdo;

&ldo;难道比神经毒气还厉害?&rdo;皮特以为老巴兹言过其实，故意骇人听闻。

&ldo;在理想的条件下，神经毒气也相当厉害。但是，一旦出现大气扰动，例如狂风暴雨，它的效力就会大大削弱。然而，如使用qd，则勿需考虑这些因素，它将在使用地区产生一种无法控制的瘟疫。&rdo;

&ldo;眼下是什么时代?人类还会在某种瘟疫面前束手无策?&rdo;皮特颇不以为然。

巴兹并不理会皮特的讥讽，继续叙述道：&ldo;一般说来，只要查明和确认了造成瘟疫的微生物体，采取大规模消毒、注射抗菌素和血清蛋白，就可抑制或减缓瘟疫的蔓延。可是，在今天的地球上，还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可以打败qd。一旦它在某个地方流行开来，就会无法收拾。&rdo;

皮特觉得脊背开始发凉。从老人的叙述中，他才知道qd所以在科罗拉多装上飞机，乃是因为洛基山地区一直是美国最主要的生化武器生产基地。巴兹的目光，从皮特的脸上扫向山丘下那片遥远的灯海。&ldo;1954年3月，&rdo;老人继续讲道，&ldo;我们在比基尼岛进行氢弹爆炸。我被指派去主持威特立博士的试验，因为我是海军的火力专家，同时，这次试验也是由海军出资的。我们认为，用氢弹试验来掩饰qd试验最恰当不过，全世界都关注着氢弹。我们选择了比基尼岛附近的朗格洛岛作为试验场，试验共分两个阶段，我们先用某种装置，在朗格洛岛散布雾状qd，接着，我们打算用军舰主炮，将qd炮弹射上海岛。第二阶段的试验并未进行。&rdo;

&ldo;因为&lso;雌狐03&rso;未能按时把炮弹运到?&rdo;皮特接嘴道。

&ldo;不是，而是第一阶段的试验，使我们真正明白了qd的厉害，不敢再搞下去了。&rdo;

&ldo;快讲，上将，当时出现了什么?&rdo;皮特急得心头咚咚直跳。

&ldo;从表面看，朗格洛岛依然如故。&rdo;巴兹说到这里，声音低沉下来，&ldo;白色的沙滩，棕榈树迎风招展，但我们放在岛上的动物转瞬便咽了气。我坚持让威特立博士领导的小组，三个星期后才上岛。他们穿着防护服，戴了防毒面具，可是几分钟后，他们也一命呜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