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知道杨杏佛已死,高兴异常,转而对过得诚说的化名,感到非常气愤,对赵理君道:&ldo;过得诚既然已经暴露,按规定应该处理掉,我命令你马上通知在法租界巡捕主心指挥的范广表,叫他逞上毒药,想办法灭口!&rdo;
当晚,过得诚果然死于广慈连院。
话说杨杏佛死后,戴笠又开始把精力全部投入到追捕王亚樵事上来。
一日,他正在冥思苦想,无以为计,沈醉突然拿一样东西进来,道:&ldo;处长,不好了,王亚樵已逃出上海了!&rdo;
戴笠吃了一惊,坐了起来,接过沈酾东西一看,乃一大信封也,上书:上海杨杏佛先生治丧委员会启;下面落款为:&ldo;这会不好了,我们应该马上解除上海警戒,赴厦门追捕。&rdo;
戴笠不悦,从信封里抽出一张纸,铺开一看,乃为《哭吊杏佛先生》的挽联。
年地半呼冷笑道:&ldo;王亚樵一向狂妄自大,敢作敢为,今天竟然想到这种雕虫小技来引开我的注意力,谋求脱身之术,说明他已经致函山穷水尽的地步,心里发虚了。
沈醉不懂意思,问道:&ldo;处长此话怎讲?这上面的邮戳是厦门的呀,一点没错。&rdo;
戴笠道:&ldo;你才蠢才呢,他不会派人赴厦门再寄发么?哼,王亚樵,这回你真是此地无银了?
沈醉经戴笠提醒,恍然大司,心里钦佩不已,道:&ldo;我懂了,这是王亚樵玩的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处长不愧为火眼金睛,一眼识破。&rdo;
戴笠道:&ldo;你少拍马屁好不好?快去组织人马,张开大网,对王亚樵所有的熟人、朋友、亲眷加紧监视,不得懈怠,一有情况,马上汇报。&rdo;又道:&ldo;王亚樵已经心虚,说明他的秘密点已经不多。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越是不肯轻轻易相信别人,你除了广泛张网之外,重点要注意他的母亲,老婆和弟弟。&rdo;
沈醉领命去了。此时,王亚樵果如惊弓之鸟,他全家亦是惶惶不可终日,一举一动都在戴笠的监视之中,甚至他的弟弟王述樵不得不停止律师业务,到处躲藏。
沈醉调动大队人马赫得里,他的爱妻王亚英,经常在那里出现。
戴笠批示道:&ldo;继续盯梢,一定会到的。&rdo;
沈醉指示道:&ldo;王亚英也是杀手出身,狡猾多端,出门时忽左忽右,街上人又多,一瞬又不见了。&rdo;
戴笠道:&ldo;既是赫得里,这好办,集中力量,对这一地带的住户逐家秘密调查!&rdo;
这一招果然厉害,王亚樵的确切地终于弄清了。
戴笠吩咐手下切莫轻举妄动,这一回必须万分小心。暗地里调动大批军警,以王亚英的住处为中心,在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地撒下张张大网。
一切就绪后,戴笠亲自督阵,一天二十小时轮流换班注视王亚英住处。
一日清晨,一条人影机银川市地闪进赫得里。此时,天还未大亮,街上少有行人。戴笠认出正是王亚樵,登时,心脏张得似要跳出胸口。
但见王亚樵左瞧右望,确认周围没有异样情况,整整黑色西装,从从容容上楼。
传来门枢旋转的吱呀声。
戴笠松了口气,对沈醉道:&ldo;这下好了,鱼已入网马上下去布置,用火力封住所有的门和窗户,不得让他再跑掉了!只见他身影,一定打死!
沈醉下去布置,特务们分头潜伏去了。
一会,天已大亮,开门声此起彼伏,等道上陆陆续续有了行人。
戴笠道:&ldo;快,带一批人冲上楼去,等街上人多了不好办!&rdo;
正说着,王亚樵的门开了,只见他的老婆王亚英手挎菜蓝出门买菜,扎着花头巾,走起路来屁股一摆一摆的。
戴笠道:&ldo;这正好,王亚英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杀人女魔,她出去后剩下王亚樵一人容易对付!
王亚英步下楼来,在弄堂中向几个早晨买菜的邻居娘姨招手,然后结伴而行,从戴笠布置的层层包围里擦肩而过。
戴笠这才一身令下,十几个特务冲上楼去,他也随后到达,亲身督阵。
特务们在每间房子里搜了一遍,一无所获。这时戴笠一脚踢开卧室,只见王亚樵身穿黑西装,背向他而立。
戴笠叫道:&ldo;来人啦,要犯在这里!王亚樵,举起手来,可免你皮肉之苦!&rdo;
话声刚落,王亚樵转身狂笑,变成了王亚英,她饥讽道:&ldo;戴雨农,这下你服了罢,王亚樵配不配做你师傅?&rdo;
戴笠连呼上当,眼睁睁放了王亚樵。
原来王亚英早知周围已布满特务,王亚樵不知,故冒队而来,一上了楼,妻子便对他说:&ldo;不好了,你投虎口来了,外面全是戴雨农的撮佬(上诲骂特务的土话)!&rdo;
王亚樵一惊,令王亚项拉开窗帘细看,果见周围都是形迹可疑之人,遂脱下西装叫妻子亦脱下衣服,穿在身上,又扎了一块头巾,让妻子盯着外面,迅速剃尽胡须,扮成女人,步下楼去。此时恰恰相反有几个买菜的女人经过,便招手,装成噗巴,结伴躲过戴笠布下的层层铁网……脱险后,就到戴笠还不曾注意的老友张树候家暂避。
王亚樵的弟弟王述樵,是公开挂名的律师。他的恩师沈钧儒先生是全国律师公会会长。闻知王亚樵被戴笠抓捕,勃然大怒,立即以全国、上海律师公会名义在报纸上发表声明抗议:&ldo;王亚樵犯罪,其弟王述樵何罪?只有其罪不应罪及其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