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见说:&ldo;那还不简单,我去医院看一眼,正好把那几兜水果给她带去点儿。&rdo;
陈英菊眼睛亮了亮,却还担心:&ldo;天这么晚了,你自己出去不太安全吧。&rdo;
&ldo;那没事儿,让李久路跟我去一趟。&rdo;
&ldo;……&rdo;久路瞥了瞥他,随后对上陈英菊期待的眼睛,干巴巴说:&ldo;对,我和他去。顺便先煮些饺子给马奶奶带过去。&rdo;
驰见冲她满意地勾勾唇角。
李久路转回头。
&ldo;还有……&rdo;
陈英菊不敢直视他,欲言又止。
&ldo;能不能给你舅舅打个电话,今年收成少,他要养活一家人,也不好过……&rdo;
驰见脸色冷下来。
她连忙又说:&ldo;你要是不想跟逢山说话,那帮外婆拨过去,我来和他讲好不好?&rdo;
窗外再次燃起烟火,阖家欢乐,其乐融融。
而这位被亲生儿子抛弃的母亲,讨好地看着驰见,眼中充满哀求意味。
第26章
李久路去和江曼请假,江曼本来不准,周克在一旁当说客,客观开导一通她才放行。
临走前她给久路限定时间,最晚十点必须回来。
驰见在院子里等半天,晚间气温降至最低,寒风刺骨,他这身装扮好看却冻人,不由盘紧手臂,缩成一个大虾米。
有什么东西冰冰凉凉落到脸上,一触即化。原来天上飘起小雪。
李久路终于从台阶上走下来,江曼跟在身后:&ldo;你们不准乱走,看完病人马上回来。&rdo;
驰见保证:&ldo;放心,江主任。&rdo;
两人快走出大门江曼才回去,久路回头瞥了眼,暗暗松口气。
&ldo;你妈平时都管这么严?&rdo;
她点点头,早就习以为常。
驰见将衣服拉链拉到顶,看她一眼,阴阳怪气的哼哼两声。
李久路:&ldo;你想说什么?&rdo;
&ldo;你家的教育方式,是个物极必反的好案例。&rdo;
久路没听明白,等着他解释。
&ldo;现实版&lso;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rso;。就是因为你妈管太严,你才逃课、不学习、撒谎、刺青、喝酒、偷着谈恋爱。&rdo;驰见离近一些,肩膀擦着她肩膀:&ldo;……还偷偷和人接了吻。&rdo;
久路脚步倏地停住,驰见冲出几步,回过头,对上一双含羞带怒的眼。
她唇抿成线,脸颊粉红,不知冻的还是被气的。
&ldo;你怎么停了……&rdo;
久路转身往回走。
&ldo;哎,哎,上哪儿去……&rdo;驰见两步追过去挡她前面,声音低软:&ldo;说翻脸就翻脸呢。&rdo;
&ldo;没有啊。&rdo;久路说:&ldo;天太冷了,要不你自己去吧。&rdo;
她说着要往右边走,驰见跨一步给拦住,久路又转左,他欺身向前,拿手臂挡了她一下。
两人身体顶着劲儿碰撞几次,驰见歪头含笑,像逗小猫儿玩似的,手臂始终松松控制着她,嘴角那一抹弧度将气氛搞得暧昧不明。
久路停下,昂着头气咻咻看他,鼻间雾气变浓,胸口轻轻起伏着。
他们还站在老宅围墙外,头顶路灯发出陈旧的暖光,映衬着飘摇的白雪,落在她黑发上。
驰见手掌搭着她肩膀,忽然间,两人都不说话。
雪花顽皮,在天空中打着旋儿,轻飘飘停在久路鼻尖上,眨眼的功夫,就融化成一颗晶莹小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