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想到这里,映桥只觉得更难受了。谁让侯爷确实可笑,陈姨娘给他绿帽子戴,他还给她烧纸,但凡知情者,都会忍不住嘲笑他。不过……嘲笑侯爷这事,的确轮不到她来做。
完蛋了,侯爷这次肯定知道她是谁了,一定会点名要她的小命。
唉,不如直接病死算了。
稀里糊涂的想了很多很多,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好像梦到黛蓝领了个上岁数的婆子给她瞧病,摸了她的额头和手腕,和黛蓝说了什么,又走了。
这之后,她又睡了一觉,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黛蓝见她醒了,温声道:&ldo;下午张嬷嬷给你看过了,没大碍,我这就去把药给你热热,你喝了,睡一觉就好了。&rdo;
映桥头重脚轻,撑坐起来后,胃里一阵痉挛,捂着嘴巴就要吐,呕了几下,什么都没吐出来。黛蓝一边给她顺背,一边叫她把汤药喝了。映桥喝完药,又钻进被窝睡了。不知睡了多久,听到房檐淅沥沥的滴水声,慢慢睁开眼睛,见周围大亮,显然是第二天了。
一摸额头,烧退了。映桥想吃东西,正要下地去厨房,就听门口季文烨道:&ldo;你进去看看她醒了没。&rdo;接着海棠推门进来,瞅了她一眼,朝外道:&ldo;爷,人醒了。&rdo;
映桥忙把单衣的绊带系了系,又捋了捋。这时季文烨走进来,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到她身边坐下:&ldo;你好点了吗?&rdo;很自然的抬手想摸她的额头。
映桥躲了下,低声道:&ldo;好了。&rdo;
季文烨没摸到她,有几分尴尬,便道:&ldo;你既然好了,为什么不下地回话?&rdo;
&ldo;……&rdo;她后悔了,真该自称病重才是。正要下地站到一边,季文烨又宽容的道:&ldo;罢了,你就坐着说话吧。&rdo;说完了,吩咐海棠将托盘上的粥碗拿来给映桥。
映桥一瞧是喝粥,忍不住在心里唉声叹气。富裕人家生病了,不是挨饿就是食用寡淡的米汤。早些年,云家富足时,映桥生病了,也是吃这玩意,所以她真的不爱生病,不仅吃不到好吃的,比平日里吃的还差了。
她接过米汤碗,谢过海棠,瞅着米汤发愣。季文烨催促道:&ldo;快吃了吧,然后再好好歇上一天。&rdo;
&ldo;……再歇一天的话,还是吃米汤吗?&rdo;
&ldo;米汤性味甘平、滋阴长力,正适合病人吃。&rdo;他道:&ldo;吃这个是为你好,参汤不适合虚弱的病人喝。&rdo;
她哪敢奢求参汤,只是觉得若能来碗鹌鹑汤或者鸡汤就好了。映桥想到自己接下来还只能吃米汤,就暗暗心酸,低声道:&ldo;……我失足落水生病,不仅不能伺候您,还叫您来看我……这、这怎生是好……&rdo;
唉,想吃点好吃的,糖水罐头就成。
季文烨朝海棠使了个眼色,海棠就关门出去了,屋里只剩他们两人。
&ldo;……我没想到你会水,不是渔家女的话,女人会水的不多。&rdo;季文烨道。
&ldo;回您的话,我家没破败前,院子有个小池塘,我爱玩水,扑腾扑腾就学会了。&rdo;她在穿越前便会游泳,重新拾起来,并非难事。
季文烨道:&ldo;对了,昨天咱们回来后,侯爷派人过来,叫我把你交出去,我没理他。&rdo;
果然提起这茬了。她决定先认罪,争取宽大处理:&ldo;其实昨天早上起来,我脑子就昏昏沉沉的像装了浆糊,可能那会就发烧了。然后在桥上,不知怎么回事,我就对侯爷说出了不恭敬的话……&rdo;
&ldo;你别怕,他虽然是我爹,但我觉得你说的对,所以不会怪你,也不会让别人怪你。&rdo;
有他这番话,映桥就放心了:&ldo;还以为您会怪我没规矩。&rdo;
&ldo;奴才就是要替主子说不方便说的话。&rdo;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发顶:&ldo;你做的很对。&rdo;
她觉得这抚摸怪怪的,不大舒服,下意识的晃了晃头:&ldo;是。&rdo;
季文烨收回手,又板起脸来:&ldo;不过,还是下不为例,你树敌太多,小心哪日丢了性命。我在你这年纪,都做锦衣缇骑了,凡事装在心里不外露了。&rdo;见她低着头,嘴巴微微撅着,显得脸蛋&lso;肥嘟嘟&rso;的,他便上手捏了下她右边的脸蛋:&ldo;听到了没有?&rdo;
&ldo;……听到了。&rdo;
他觉得手感不错,又去捏她的左脸:&ldo;真的?&rdo;
这一次,映桥感觉有问题了,一边揉脸一边狐疑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