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桥十分感激,再度施礼。
汪奉云微笑道:&ldo;我一有消息就过来告诉你,你在这里等我就好了。&rdo;
她颔首:&ldo;谢谢您。&rdo;口头感谢太过无力,映桥决定来点实惠的,叫秋霜先去两锭金元宝给汪奉云拿着。汪奉云哪里肯收,收了钱,情分就淡了,情急之下,竟然直接告辞走人了。
等汪奉云走了,她爹不悦的道:&ldo;你瞎客套,惹你叔叔生气了。&rdo;
映桥不理父亲的斥责,起身回自己屋里了。
黛蓝站在回廊中,扶着廊柱看着,见映桥锁着眉头出来了,赶紧跟在她身后一并回去了。回屋后不住的掉泪,鲁久年下狱了,不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毕竟不是自家,不敢大声哭,偷偷抹泪。
映桥在隔壁屋里听到黛蓝隐隐啜泣,心乱如麻。
她要见丈夫一面,无论如何都要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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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桥和她爹陷入了&ldo;冷战&rdo;,她看得出来,她爹虽然不会管她为季文烨担心,但绝不支持。他太为她着想了,只要会对她造成伤害的事,他一律抵制,哪怕她自己愿意。
掐指算来,文烨下狱有十来天了,映桥度日如年,睡不踏实,胃口更不好,清瘦了许多。
这日京城刮起了冒烟风,人一出门,若是身着广袖大袍,便吹的像个鼓胀的面口袋。一大早起来,云成源便不在家,他没跟女儿打招呼就出了门,映桥判断他是去戴尚书那了。
没胃口吃饭,她坐屋里发呆。这时秋霜急急进来:&ldo;汪大人来了!&rdo;
映桥一下子回了魂,忙提着裙子跑到前厅见他,正好她爹不在家,她可以尽情的询问丈夫的情况了。
汪奉云明知故问:&ldo;你爹不在吗?&rdo;
&ldo;不在,不知去哪里了。&rdo;映桥不想谈她爹,只追问:&ldo;有进展么?需要银子疏通吗?&rdo;
&ldo;你冷静些。&rdo;他淡笑道:&ldo;这并不是很难办的事情,又不是劫狱,只是派人送点衣裳,找对人,并不难办。我来就是想告诉你,已经办妥了,你叫你的丫鬟跟我的小厮走,他就带着去了。&rdo;
事不宜迟,映桥果断道:&ldo;我再把包袱整理一下,对了,丫鬟得办成小厮模样吧,否则叫人认出来就不好了。&rdo;
&ldo;……也好,你想的周到。&rdo;
&ldo;您的小厮就在门外候着,对吗?我直接叫秋霜过去找他了,他叫什么名字?&rdo;
&ldo;锁玉。&rdo;
&ldo;哦,锁玉。&rdo;映桥道:&ldo;真谢谢您。&rdo;说完急匆匆转身往后院去了。
汪奉云并不想走,要不然他就不会挑云成源不在家时过来了。许多人因为皇帝驾崩而倒霉,他却相反,自从去年夏天礼王病重,皇帝性子阴晴不定开始,他的亲事便一拖再拖,直到皇帝驾崩,婚事还没办成。
这或许是天意,上天终究注定他要和云映桥在一起。
他还想再和映桥说几句话,便坐下不走,等她出来。季文烨已经下狱了,或许会被充军流放,映桥何必等他呢。就算充军回来,他一无所有,犯过大罪,连爵位都没得袭了,他原本就配不上映桥,以后只会更不般配。
与季文烨相比,他好的多了,新科状元,只要不犯错,纵然当不上首辅,最差劲也能熬到尚书的位置,混进内阁。
机会就摆在眼前,他再放手,岂不是傻子。
他等了许久,足有半个时辰,仍不见映桥出来。他想可能是给季文烨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便耐着性子又等了一刻钟,之后唤来丫鬟:&ldo;你去问问你们家小姐准备好了么,我还有其他事要告诉她。&rdo;
不久一个身材高挑,五官寡淡的丫鬟出来,低声道:&ldo;汪大人……我家小姐说,谢谢您,老爷不在,不便见您……请您回去……&rdo;
若是不方便,刚才何必见他。汪奉云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忽然一咬齿,对这丫鬟道:&ldo;你才叫秋霜,你家小姐顶着你的名字扮成小厮出去了,对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