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酒瓶敲他脑袋:“喂,你就那么喝完了?都不留点给我!”
“喂,作为惩罚,你给我讲讲你留学的事情吧。”
他闭上眼睛,我以为他喝醉了,就没理他,只有无聊的看风景。
这是典型的日式庭院,原处是小镇的深山,能看待山顶的皑皑白雪,近处是假山,松树和繁华落尽的枫树,昏黄的地灯,树枝在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白雪盖在每一个枝桠上,像给乌黑的树嵌了银色的边。
热气袅袅的温泉里,他闭着眼却开了口:“没什么好说的,从英国跑到美国,要想办法付学费,就干脆跟着游轮打工,当上副船长,本来不准备下来的,后来想到答应了书要念完,就回来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我却能想象不到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从欧洲跑得北美,一个华人在游轮上四处飘荡着,又是答应了谁念书?是他父亲吗?
不想让他回忆,我伸脚踹了他一下:“喂,我之前看到很美的姑娘,是你女朋友?”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回头看我,已经是淡淡的开口:“你说楚韵?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是你前女友?”
他不说话了。
我觉得有点生气,青木竹马的长大,男子落难,女子不离不弃,真是他妈是可歌可泣!
清酒开始上头,我又抬脚踹他:“喂,你不说话了?你还爱着她?”
他睁开眼回身,眼神平静:“我不爱她。”冷不丁,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脚,眯着眼,挑眉:“你砸了我一次,踢了我两次,可还过瘾?”
原来他是计较的!我赶紧抓住浴巾,大叫:“大爷,饶命……”
“命”字还没叫完就被他拖入池里。
我喝了酒全身没力,就是有力,也不是这牲口的对手啊。
他压着我,我背抵着石头沿。
他被我扑腾的水溅得一脸,眯着眼,水珠从湿漉漉的乌发滴下直接顺着下颌线流到颈线流到锁骨流到胸膛。
我咽了咽口水,只觉得池子太热,头发都要蒸化了。
“踹我,嗯?”他声音低哑,尤其是“嗯”字,沙哑低沉,像砂纸撩过手心。
我双手抵在他胸前,只觉得手心下是他滚热的胸膛,丝绒一般的肌肤,紧绷的肌理。
我还执着问他:“那你还想她吗?”
他低笑说:“不,我不想她。在最初的时候,我想过她,不明白,同在英国一个学校,为什么发生了这些事情,她却没有来找我,就像从我生命里消失一样。其实我也明白,我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家不想牵连进去,可我并不想要任何人帮忙。”
有的时候就算什么都不做都是一种伤害。
他的母亲是不是也这样抛弃了他?
我拥抱他,他湿漉漉的头发像是海藻一般的柔软:“都过去了,不要想了。”
他抬头看我,眼睛也是湿漉漉的,平日里那么冷酷的一个人讲了那么多还露出这样柔软的眼神,他一定也是喝醉了。
我看着他因为喝酒而艳红的薄唇,忍不住:“谢南枝,这个世界,我们都花了太多时间太多精力,去对付不喜欢的人,去应付不喜欢的事,自己能做决定,可以自由喜好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所以,至少在这一刻,我想对自己坦诚一点。”
哎,我到底还是把持不住。
我一口吻上了我的邪念。
二十八岁的人,如果还没有接吻的经验说出去是要笑死的。
除了余云升,我还被别人吻过,虽然大多都让我有被猪拱了的感觉。
而主动,且是强吻一个人,却是我的第一次,差点就是哈雷撞彗星的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