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被告之只要你“想要”,付出努力,就一定能“得到”。
后来我明白,这个世上“想要”和“得到”是两码子事。
例如洋鬼子老马,想要上大学的时候。
他的老爸,打开酒柜,指着一柜子酒精告诉他,这就是你的学费!
于是他一怒冲出家门,来到了中国。
后来,他告诉我,幸好没上大学。
(未成年人请勿随意模仿)
例如帮我做美甲的小妹,
格子画得特别直,花也画画栩栩如生,还会画小熊,绝对是店里的头牌,
她说她小时候想成为一名画家,可惜家里太穷,十六岁就从家里出来打工。
又例如,谢南枝之于我。
这世上的痴男怨女多去了,要是段段感情都是美好结局,哪来得那么多故事?
只是,
我望着镜子里穿着婚纱的人,实在想不通我怎么就走到这一步呢?
似乎是从那一天山一学长和我说的“赌一把”开始……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我也没有想你忘记或者改变,只是,你能永远等下去吗?”
“不用领证,只是举行个婚礼交代给家长,如果你要等的人没出现,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大家都认识那么久了……”
“你不要有压力,我父母都不在了,我是爷爷养大的,我自己知道他就这一两年了,他是基督徒,一直希望能到教堂参加我的婚礼。”
没想到山一学长比安利还安利。
仿佛我点头只是昨天的事情。
仿佛被向太太和七大姑八大姨知道也只是昨天的事情。
然后我的日子就开始像被抽打的陀螺一样眩晕起来。
我从来不用的赌徒运似乎透支到不能再透。
我母亲向太太和陈山一的表姐简直就像婚庆公司派来的托,怕我反悔一样迅速拍案落定。
这年头婚庆也像殡葬服务实行一条龙制。
“我们是专业的团队!而且在我们家订婚庆方案,到**婚纱打六折,到**摄像打五折,到**化妆打八折……”
“咦,怎么婚纱店老板和摄像好眼熟啊?”
“嘿嘿,婚纱店是我开的,那个摄像是我老公……”
“那化妆呢?”
“噢,化妆绝对和我无关!我可不会!嘿嘿,化妆的是我嫂子……”
以简单简单再简单为宗旨,我完全不懂为什么有人的婚礼要筹备上一年,而我的一个月不到就搞定了。
我想向太太约是真心觉得我嫁不出去了!
嫂子化妆师一大早就来把我的妆面化好了,当她要再给我粘一层假睫毛的时候被我果断阻止了,再继续看看镜子里的人,大眼尖脸,烈焰红唇,就像个蛇精——病。
苏眉穿着紫色的伴娘礼服帮我整理头发:“明明是我先被求婚,没想到你却先嫁了!”
林燕妮是我另一个伴娘边给我出去拿化妆包边关门说:“还好出来才下雨!”
我低下头,把玩化妆桌上乱成一堆的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