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真是太体贴了。”
红姬显然也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接过酒杯后,也如当时那样给予了礼貌的回应。
“不来一杯吗?让我独饮可太没意思了。”
“我用不着那个。”
雷恩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高脚杯,然后拿起那瓶矮人烈酒、用拇指顶开瓶塞,“比起那种软绵无力的甜浆,还是矮人酿造的这东西更适合现在的我。”
“哦,我能看出你这段时间的变化,可怜的雷恩先生,脸还是那样英俊,气质却苍老了许多——真不敢想象,那可恶的训练营到底给了你什么罪受呢。”
红姬一边打量着举瓶啜饮的年轻男人、一边把自己的酒抿进嘴巴,然后把它和舌头下面分泌的唾液一起吞进肚子。
“多亏了我在训练营受过的那些罪——”
雷恩擦擦嘴,随意地松开了另一只握着酒瓶的手。他用未受伤的那条腿发力,旋身、抽刀,酒瓶落地前,他已经把黑刀架在了红姬脖子上。她手里还剩一半的葡萄酒杯被撞翻了,暗红液体顺着她胸前的曲线向下流淌,任何男人只要看上一眼这场面,都会愿意掏出整瓶美酒的价钱、只为品尝那几滴残留在她雪白肌肤上的酒珠。
“全洒了唷,这下不得不去洗个澡了,要一起吗?”
红姬直视着雷恩的双眼说道。
“住嘴吧,你以为我还是第一次见你时那副蠢样吗?只要你一撅屁股,我就迫不及待的往上爬?”
他一连串厉声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去泉石村?为什么要帮助凯瑟琳成为女妖?你做这一切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竟然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或许待会儿还有更多——雷恩先生,我可没法一口气全回答出来。”
红姬似乎感觉不到黑刀的存在,她叹了口气,然后给出了答案。
“因为无聊。”
“无——无聊?!”
雷恩皱着眉说:“就像你帮助巴尔特父女那样,你把他的女儿从可爱的小姑娘变成一只丑陋的食尸鬼,也是因为无聊——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荒诞的理由吗?”
“啊,这么说你已经见过那个红砂城的裁缝了?”
红姬平静的眼神这才泛起一丝惊讶,“我原本想抽时间去瞧一瞧的,不过既然他的名字已经从你嘴里说了出来,那么我想我也没必要再去探望了,对吗,雷恩先生?”
“‘探望’?!”
烈酒上头,红姬的反应也令他十分上头,总之,雷恩觉得自己快疯了,“你把多米妮卡害惨了!如果不是我们去得及时,她根本连被净化的机会都没有!她到死都将是一只污秽的怪物!”
“‘害惨她’这个罪名送给她父亲或许更合适,我曾给过巴尔特选择,‘让她作为食尸鬼活着,还是作为多米妮卡死去?’,他选择了前者,而我恰好有能力帮他实现。”
“这样做的目的呢?!不许再说——”
“——无聊吗?是的,就是这样。我不求任何好处,只接受了一件回报,就是被你弄脏的这件裙子,另外,刚才我确实希望你能用某种液体来弄脏它,只不过我没想到是酒——就好比我先前帮你疗伤的时候,确实希望你稍后能粗暴的对待我,只不过不是用这种方式、更不是用这把长刀。”
这女人一定得了‘不发骚就会死’的病吧??
雷恩头疼极了,他定定神说:“那么,巴尔特说你是他母亲的导师,她母亲曾跟随你学习黑魔法——这话没错吧?”
“是的,阿姆莎,一个不怎么有天赋但足够勤奋的小姑娘,教导她也只是为了解闷而已。”
“‘小姑娘’——他母亲去世时就已经三十多岁了!你——你今年贵庚啊?!”
“只有这个问题,雷恩先生,只有这个问题你永远别想从我这儿得到答案。”
红姬深吸口气,无比正色地说:“你一定是疯了,居然询问一位女士的年龄——更别提是像我这样美貌的女人,你还不如直接用你的武器杀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