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胆敢小觑我的酒量,人类女人。&rdo;
&ldo;陛下,叫我的名字有这么难吗?&rdo;
&ldo;我知道你叫什么。玲。别试图质疑灰精灵的记忆力。&rdo;
最后,他不省人事趴在了茶几上,尚有几分清醒的她凑向那颗在夜里益发辉亮的头颅,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排淡影,饶是他合着眼,她都不会忘记,这莹白眼盖下面藏着怎样动人绚丽的光彩。
让最亮的星辰也为之失色。
相传法兰克福起初只是古罗马的北边要塞,历经废弃荒芜,直至查理大帝战败撤兵到美因河,苦无向导引导渡河,危急中看见一只鹿走至水边,那只鹿涉水过了河,他随之领着大军过河,摆脱了追兵,而后查理大帝就在这法兰克人的渡口修建一座城市以此纪念。
没有森林的话,哪里来的鹿。
即便仅仅是传说,路玲还是对探访法兰克福的行程雀跃不已。假如没有雨天的打搅。
滴答的雨水和湿漉漉的地面使兴致打了折扣。她依然摩挲着手中的紫晶胸针,怀着类似朝圣的心情,漫步过河岸与大大小小的街道。
走出旅馆时,地面已干得差不多。来到远郊下了计程车,她踩着湿润的草地,走进可能是这城市唯一连片的林地。
听说里面生长着上百甚至数百年的山毛榉和橡树。
她不指望带着他的胸针进入这片树林,就会觑见飘浮的精灵灵体。但是要说托尔金描写的中土正是如今的欧洲,她愿意相信,他和他的子民一度在这片土地隐秘繁衍了几个纪元。
有过他们的欢笑和高歌,也有过他们的怒吼和悲泣。而这片叶色幽绿的树林承载了远古祖先的记忆,在风中低霭传响着,往昔精灵居民的语声。
瑟兰迪尔最终有没有带同拥护他的子民西渡,没人清楚,可是被时间耗损成为谁也看不见的灵体,就绝对不是她所希望的。
&ldo;父亲,我们要启程了。&rdo;
&ldo;你让我骄傲,我的孩子。&rdo;
莱戈拉斯闻言怔愣的神情,犹在眼前。
可是随之而来年轻精灵的拥抱,更令他无以忘怀。
瑟兰迪尔深知这样的分别没什么大不了,几乎可以说,他早习惯了这种场面。但看着一直在膝前的小男孩,忽然就独当一面,率领族人建立新的家园,即使已预感这天的来临,他仍止不住隐隐落寞。
然而,他并不后悔。
宫殿门在他身后大开,越过牢固石桥,四面的谈笑声、赞歌声随风入耳,那是世代栖息于此的木精灵,绿叶森林的他的子民。他一边走,一边吟唱。
&ldo;流水奔流不息,穿过高山与林谷,深入光辉失落的地穴,汇入海鸥鸣叫的海湾,润泽仲夏庄园,破开一月冰瀑,穿过荒野与平原,踏过浅滩月影。流水奔流不息,……&rdo;
路玲不晓得自己身处何处。
&ldo;咦,这棵掉了皮的树,好像有点眼熟?&rdo;
进树林前她丝毫没做准备,手机会在进去后收不到信号。
方才还是在树林外缘走着,突地一丝声响,一只鹿正在不足十米远的地方,静静打量着她。惊喜和好奇心促使她小心翼翼上前,不料小鹿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