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拉再见她时说最多的话是:&ldo;我真觉得你高了不少,整个人……美艳不可方物?&rdo;这姑娘因自己长得高,平日对海拔较低的物事差距概念薄弱,她早习以为常,但对后半句,路玲真的很想建议她查过词典再拿出来现卖。
她为什么容貌能与七年前相差无几?凭什么可以以凡人的肉体一再陪在他身边,几百年,上千年?这些浮现已久的疑题,路玲不是没思考过,只是无论如何也找不着突破口,久而久之唯有作罢。
那枚领针是关键吗?
他与自己曾在这个时空建立的纽带发挥过作用吗?
茫无头绪。
她回到客厅接着收拾饭桌。丹尼有要事,她怎好继续任由他帮忙清洗餐具。
水哗啦哗啦地打在她手上,如同屋外越来越大的雨声溅落她的心田。
她莫名觉得不对,皱着眉关上水龙头。
难道是丹尼忘了随身物品或其他的?她想着,拉开了门,门后的身影叫她呼吸一窒。
朦胧雨夜,连橘黄的灯光也照不亮五米之外的街道。来人身形颀长挺拔,虽与片刻前辞去的丹尼同样宛如一堵墙,却独是他,能这么杳无征兆隔绝了世间与她。
她的嘴翕动着,偏怎样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只有在梦里,她才会如此发不出声音,也听不见声响吧?
&ldo;你不是待在屋里的吗。&rdo;
她双眼瞪圆。他说话了,她也听得见他说什么……
来人渐渐神色不妙,&ldo;这么久不见,傻了?&rdo;
她忙结结巴巴道:&ldo;不、不是,我以为是我朋友落下了东西,返回来拿。&rdo;
他眯了眯眼,这个回答怎么听怎么古怪。
然后两人就这么对望着,彼此无话地干站在门口。
还是意想不到被撞见的来人率先打破了沉默:&ldo;我无意打扰你。&rdo;
在他转身,毫无迟疑抬脚快将迈下第一级石梯的瞬间,她慌张地捉住了他的手。
他不动声色地回头俯视她。
&ldo;来者是客。而且你还要继续淋雨吗?&rdo;昏暗光线中,她的眼神那么真挚,掩藏的热度被他收纳眼底,几乎抑不住眼睫的颤动,随后听她笨拙地补充:&ldo;如果你不介意,进来洗个澡,让我帮你烘干衣服再打算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