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个警卫员兼司机的军装青年,言简意赅,瞥了眼后视镜,立刻拨打电话,同时减速,准备靠边停车,看意思他准备亲自查看方知塬的病情。浅间樱慌忙追问:“长官的健康情况,你了解吗?”司机摇头:“除了兰医生,没有到了银旦官邸,司机立刻沉默架着昏睡中的方知塬两条胳膊,手一甩,稳稳把他搭在后背,像背伤员那样,急匆匆往屋里跑。浅间樱一瘸一拐跟着下了车,趁机,她默默观察周遭,同时在心底默记一些关键点。比如,四周高墙上载的无数监视器,地面草坪、石板中的红外感应探测仪。又比如,这道防锁门材料是钴钛合金,真正的铜墙铁壁,用火箭炮都打不穿,如果通过不了旁边那道高智商的人脸识别系统,这辈子休想从正门进入银旦官邸。当司机将脸部潮红,像喝酒大醉的方知塬的脸部凑过去时,显示屏上给了两段提示:『人脸特征分类器检测完毕,长官状态非正常』『存在风险,验证失败,不予开门』浅间樱心里赞了句这玩意儿高科技,面上却恰当地表现出焦虑、担忧和不解:“司机先生,它上面的话啥意思,怎么不给开门啊?”司机边扶着方知塬,边向她解释:“它应该是怀疑我们挟持了长官,为了安全起见,不准备开门。”“哎呀呀——”浅间樱将那股小渔村来的、没见识的村气表现得栩栩如生,先跺跺完好的左脚,再拍打几下那显示屏,“你居然敢还长官拦在外面,明天等他醒了,拆了你。”吐槽完,浅间樱扭过头,拿不到主意地问:“先生,那现在咱要怎么进屋啊?你有备用钥匙吗?”“没有。”司机摇头,“银旦官邸等同于军事重地,权限不够者,未尽许可者,不可擅入。”“那家里有保姆在吗?”浅间樱知道银旦官邸虽然没有任何一个警卫员,但方知塬留了一个年迈的女佣在这里。“孟蓝节到了,桃姨回乡下祭祖,要下个月才回来。”司机浅浅解释一句,“这是桃姨几十年雷打不动的习惯。”这时方知塬哼了一声,浅间樱放弃继续吐槽的打算,伸出手,托起他的半边脸,轻轻揉着:“长官,哪不舒服,告诉我。”方知塬没有应声,却一把捏住她的手指,像只小狗似的将那半边脸不停地蹭在浅间樱掌心。鉴于目下没办法进屋,浅间樱贴心地提议,让司机先把方知塬彻底放下来,由她来照顾长官:“先生,你知道除长官外,谁有开门进屋权限吗?”司机道:“兰中将,也就是兰医生。”说着抬手看了眼腕表,“他应该快到了。”三分钟后,一辆线条流畅的跑车停在停车坪上,一个着军装的青年,提着银色箱子匆匆下车。“兰中将。”司机向他敬礼。这人意思着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放下箱子,蹲下翻看方知塬的瞳孔,接着站起身,来到认脸识别显示屏前。几秒后,上面显示:『欢迎兰中将造访,请进』接着,“啪嗒”一声,门开了。见状,司机立刻背起方知塬,浅间樱也站起来,跟着进屋。那个神色冷峻傲慢的兰中将,忽地侧身看向浅间樱,沉着声问:“小姐是?”浅间樱低下头,扭捏地回答:“我是长官的女、女人。”“长官有女人了?”兰中将眉头一挑,不可思议又冷漠地说,“我怎么不清楚。”“您要不信……”浅间樱红着脸将目光望向司机,紧张地捏着斜挎包,那里别着一枚党徽,方知塬刚才车上送她的,“可以问司机先生,他知道的。”于是,兰中将眼睛慢悠悠地睨向司机。“是的。”司机不太说话,性格多少有些内向,“长官和这位小姐,关系很、很好。”他原本想说亲密,但每次上了车,长官都会将车里隔离板升起来,隔音又隔视线,他的确不清楚长官和这位小姐有没有亲密,具体怎么亲密,但每天长官都要接这位小姐下班,这关系肯定不简单。兰中将回过头,口气还是那样冷:“我叫兰椎,小姐怎么称呼?”“您可以叫我茉莉,也可以叫我花樱。”浅间樱装得有点怕他。“噢,两个名?”这是有点审问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