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余失神地盯着孩子稚嫩的小脸,“不用了。”又是不用了,阮余回来以后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不用了。阮余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漠让顾子晋火从中来,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阮余这样忽视他。顾子晋捏住阮余下巴,强迫他转过脸,语气微重,“阮余,好好跟我说句话。”阮余淡然开口,“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见阮余又把目光放在孩子身上,顾子晋脸色渐渐冷下来,“你宁愿每天对着孩子发呆,也不愿意搭理我,是吗?”阮余这回连回应都不给顾子晋。顾子晋气笑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彭姨,把孩子带回婴儿房。”阮余猛地抬头,下意识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保姆两头为难,犹豫道:“顾少,这”“耳朵聋了?”顾子晋怒道:“你是谁聘请来的,还需要我跟你强调一遍?”虽然保姆很心疼阮余,但顾子晋才是她的雇主,无奈之下只好朝阮余走去,歉意地说:“阮先生,对不起了。”保姆强制从阮余怀里抱走孩子,快步上了楼。顾子晋把阮余从椅子上拉了起来,把他按在冰凉的落地窗上,“阮余,给你几天好脸色,你就蹬鼻子上脸?”阮余身体微微颤栗着,恐惧却又不意外地看着顾子晋,“你又要强|奸我吗?”顾子晋脸色骤然变了变。阮余知道顾子晋忍不了多久的,他带自己回来,不就是想做那种事吗?也许是觉得躲不掉了,顾子晋忍了这么多天不可能再放过他的,阮余自暴自弃地把头转开,好像放弃了挣扎,“要上就快点上吧,等一下我还要照顾生生。”顾子晋的心凉了一半。“你以为我费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上你?我想要什么人没有,至于浪费八个月时间找你?”顾子晋狠声道:“阮余,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什么。”阮余睫毛微微颤抖着,苍白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明显的抗拒姿态,“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不会给你。”阮余的决绝刺痛了顾子晋的心,他卡着阮余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阮余瞪大眼睛,头一次有这么剧烈的反应,双手用力捶打着顾子晋的胸膛,想要从他怀里挣脱。顾子晋紧紧揽住阮余的腰,蛮横地掠夺这双柔软的嘴唇。“呃”阮余忽然脸色一变,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等顾子晋意识到不对松开阮余的时候,他已经弯下腰捂住心口,清秀的眉毛难受地拧了起来。顾子晋脚步慌乱正想上前,忽然想到医生说的话——心肌缺血的患者在情绪紧张的时候,会出现胸闷、胸痛的症状。顾子晋手脚冰冷,仿佛被迎面泼了盆冷水。他缓缓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从茶几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了起来。阮余缓过来后蜷缩成一团蹲在地上,抱住膝盖把头埋了进去,做出保护自己的姿势。顾子晋没去看他,盒里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个不停。时间缓缓流逝,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充斥着一股浓烈的烟味,地板上的烟头堆得像小山。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子晋抽完最后一口烟,声音被烟熏得沙哑,忽然说:“阮余,你想走是吧?”“好,我让你走。”带着孩子离开别墅阮余猛地抬起头,耳朵里嗡嗡作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子晋要放他离开?阮余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子晋,怀疑他又在骗自己,可是顾子晋的表情丝毫不像在开玩笑。“真的?”阮余心脏扑通扑通直跳,小心翼翼地开口:“你真的要放我走?”顾子晋冷冷地说:“我有个条件。”阮余动了动喉咙,心里有些不安,“什么条件?”顾子晋深深看着他,“你跟孩子不能离开这座城市。”阮余愣住了,紧接着露出犹豫的表情。他不想待在这座城市里,这里留给他的全是不好的人,和不好的记忆。见阮余迟迟没说话,顾子晋把烟头扔在脚下狠狠碾灭,说话透着股燥,“如果你不答应,这辈子就别想走了。”比起待在顾子晋身边,阮余宁愿选后者,这座城市这么大,总有碰不见顾子晋的地方。阮余沉默了一下,小声说:“好,我答应你。”顾子晋紧皱的眉头没有半分舒展的迹象,声音依旧冷硬,“去收拾东西吧。”阮余几乎迫不及待上了楼,从保姆那里接走了孩子。保姆在楼上大概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问道:“阮先生,你要走了吗?”阮余点点头,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露出笑容,感激地说:“彭姨,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