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曾经说过,世界上的双性人少之又少,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跟阮余一样。这是他们之间唯一相同的一点,所以少爷才不愿意放他走。宁白双目无光地望着身上的被子,赵斯放缓态度,轻声说:“所以别再想那些不好的东西,等你的病好了,继续回来帮忙。”“至于孩子,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们可以再要一个。”宁白这次的举动让赵斯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原本以为宁白会像上次一样,很快就调整过来,所以没有太放在心上。但他没想到宁白会割腕,而且选择在孩子的墓碑前面。极深的割痕足以说明宁白当时下了多大的决心准备死亡。赵斯不得不承认,他不想让宁白出事。如果再有一个孩子能让宁白情况稳定下来,他可以选择让步,反正以后这个孩子也是由赵家抚养。宁白摇了摇头,并没有因为赵斯这句话感到喜悦,“我不想要宝宝了”赵斯并没有理会这句话,“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再要一个。”宁白把头垂到了胸前,整个人从里到外透着一股灰败。很快护工送来了粥,宁白身体还没好,所以只能吃流食。他的手受了伤,连握勺子都有些吃力。赵斯忽然说:“我来吧。”宁白回过神的时候手里的粥已经被拿走了,赵斯把粥吹凉,送到宁白嘴边。见宁白久久没动,赵斯说:“张嘴。”在赵斯的注视下张开嘴巴,宁白缓缓张开嘴巴,把粥喝了进去。这是赵斯第一次动手喂宁白吃饭。宁白心里很清楚,因为他差点死了,所以少爷才会对他这么好。等他出院之后,少爷又会像以前一样对待他。宁白喝了半碗粥就喝不下了,赵斯没有强迫他,等宁白躺回病床上之后给他掖了掖被角。赵斯安慰道:“宁白,我知道你伤心孩子没了,但是时间长了就好了,什么都会过去。”宁白闭上眼睛,在没人看见的地方流下了一滴眼泪。为了防止宁白再想不开,赵斯让护工把所有尖锐的物体都收起来,连电视和手机也撤走了,不想让他看见网上的新闻。可是赵斯不可能改变其他人的态度,宁白能感觉到医护人员来查房时看他的眼神还有语气中透露出的鄙夷,和之前在月子中心的时候那些人对他的态度一模一样。接下来的几天,赵斯一直待在医院,也许因为他在场,所以宁白没再做出轻生的举动,只是常常望着窗外发呆,跟他说话也很少回应。就在赵斯在考虑要不要带宁白去见心理医生时,他接到他父亲打来的电话。赵父怒不可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你跟宁白搞在一起?”赵斯猜到他父亲知道了他跟宁白的八卦新闻,平静地说:“你看见了?”“现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我能看不见?”赵父怒道:“你是疯了?跟个保姆搞在一起,还生了孩子?”赵斯淡淡道:“爸,是你把他送到我身边。”“我是送他过去给你当保姆,不是让他陪睡的!”赵斯声线没有一丝起伏,“你现在说这个是不是太晚了?”赵父努力克制着脾气,“马上给我炒了他,把胡家那孩子哄回来,否则你看我怎么收拾你。”赵斯想也不想地说:“不行。”电话那头赵父呼吸变得粗重,“你说什么?”“他现在情况不好,我不能离开。”赵斯不紧不慢地说:“至于胡漾漾,我们的婚礼早就取消了。”赵父怒火中烧,“怎么,你还想娶那个怪胎?”赵斯眉头皱了皱,“没有的事,但他会在我身边继续当保姆。”不等他父亲再说什么,赵斯打断道:“爸,上次当初你跟顾子晋合作,把我送到国外,你觉得同样的事情还会有第二次?”赵父气结,半天说不出话。“我早就不是之前那个毛头小子了。”赵斯淡漠道:“爸,现在你管不了我。”说完赵斯直接挂了电话。病房里太过安静,两人的对话声清晰地传入宁白的耳朵里,他垂下头,低声说:“少爷,我可以走的。”赵斯收起手机,“现在你的雇主是我,除了我,没人有资格炒了你。”宁白没再说什么,继续转头望着窗外的风景发呆。他不知道少爷为什么这么坚持留下他,是因为内疚他被网暴做出的补偿吗?没过多久,赵斯收到秘书的电话,说顾氏集团那边催了好几次见面。因为宁白住院,赵斯已经延后了好几次,再不赴约的话有损公司的信誉。赵斯回了句知道了,转头对病床上的宁白说:“我去谈生意,你在这里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