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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灿在她身边坐下来，点开微博打发时间。初九的官司全程直播，已经打了很多键盘侠的脸了，再加上她们这边收集的证据非常足，造谣者根本辩白不了，最后只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喷子们终于闭上了嘴。个别有礼貌的网友还在初九胜诉的微博下面留言道歉。舆论风向标终于回到正轨。因为决赛的入场名额是一早定下的，初九第一天没有去，导致第二天也进不了场。陈在野也跟她说过，比赛的时候手机不在身边，所以她便留在学校看直播。陈在野和陈满洲在决赛中没有任何交流，初九知道，两个人心里还是有隔阂在。要改变陈满洲存在了几十年的想法，着实很难。让陈在野放下以往的成见，更难。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让陈满洲意识到自己的错误，真真正正站在陈在野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她只能期盼这场比赛，陈在野能够夺魁。只要他为自己正道，说不定陈满洲就会放弃那些狭隘的看法。忐忑一整天，学校下发了元旦放假通知。汤灿打完球回来，急匆匆收拾东西，“我男朋友要带我去马尔代夫跨年，初九，你打算做什么啊？”初九放下手机，“我还没想好，等陈在野比完赛再说吧。”“那你现在要去找他吗？算算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比赛就结束了。”初九立刻起身，“去。”她换上一身比较正式的套装，又从衣柜里拿出个黑色的小盒子，打车赶往现场。比赛现场围了很多记者，初九只好在小广场的花坛前面等待。决赛时间有限，选手们尽可能地简化了制香流程。就像陈在野的荔枝香，按照惯例是要将荔枝壳在黄酒中浸泡四十八小时，以确保香味的持久醇厚。但为了按时交出作品，他只能将浸泡时间缩短到一半。或许香味会比正经做出来的荔枝香大打折扣，不过大家都是一样的操作时间，也算公平。初九坐在花坛边上看完了一整场直播。评委评选阶段，镜头开始扫过每一位选手。初九突然觉得心慌，匆忙关上手机。还是不要看了，还是待会儿等陈在野亲口跟她讲吧。她闭着眼睛冥想，模糊间觉得有东西落在了脸上。她睁眼，鹅毛大雪似层层叠叠的花瓣，翻飞着，狂舞着，尽数落在她浅紫色的毛呢外套上。下雪了。江夏这几年雪很少，三年下的雪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广场上的小情侣激动到互相拥抱尖叫，只有初九一个人站在雪景里，心花怒放。她不知疲倦地欣赏着雪夜，与深冬相拥。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那人霸道地握住她的双手，温暖着她被被雪水浸冷的肌肤。初九笑着反握住他的手，“比完了？”陈在野把下巴埋在她的肩窝里，闷哼，“嗯。”“结果怎么样？”初九用手指点点他的鼻子。陈在野松开她，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明晃晃的奖牌挂在她脖子里，“我说过了，可不是谁都能叫陈在野的。”初九把奖牌托在手中，大写的“一”格外醒目。她把头埋进他怀里，“我就知道你会赢。”陈在野应该是累了，抱着初九一动不动。雪花落进他的衣领，他也不翻出来，只慢慢地喘息。初九搂住他的脖子，陈在野也抱她抱得更紧。“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不是，”陈在野神秘兮兮的，“晚上带你去。你不是说，有奖励要给我吗？”初九抿唇笑笑，“那你先放开我。”陈在野依依不舍地松开她。初九从包里拿出那个从宿舍里带出来的黑色小盒子，递给陈在野。陈在野疑惑地看着她，“这是什么？”初九笑容甜蜜，“打开看看。”陈在野立马打开。盒子里静静躺着两枚铂金戒指。陈在野不可思议地看向初九，眼神好像在问，你是不是拿错了。“没拿错，”初九语气绵软，甚至比这夜色还要撩人，“这就是我给你的奖励。”“你这是……”陈在野哽咽了，“向我求婚？”“嗯，”初九拿出那枚男款，“陈在野，我以前一直觉得求婚这种事情，应该让男方主动。”“但是你都主动这么久了，现在，也该轮到我主动了。”她牵起陈在野微微颤抖的手，源源不断地给他力量和安慰。“我从来没想过，今后会跟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我总觉得那太久远了。但是直到遇见你，我知道了。”初九收起笑容，真诚的眼神似天边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