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她?的错。监控你们?不也看了么。”谢倾牧慢悠悠地落子。
“你这就是护短。”任老爷子手拿着棋子冲谢倾牧点了点,“别以为我不知道,监控是谁动?了手脚。”能有?那个本事还能碰到他们?中控台的除了他还能有?谁。那时,他并没管。谢倾牧在任家一年多好不容易有?了件感兴趣的事,他也就默认了。甚至后面还三番五次的暗示盛老头,把那个报复心极强的小丫头带来家里?串门。只是,那丫头太?能惹事,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让他头疼得厉害。
扯到小时候的话题,任老爷子面上的笑容又淡了许多。
话题又终止了。
片刻后,任老爷子凝重了许多,“听你舅舅提了句,这次会议有?意让你参选明年的代?表。”他却以身体不适,推脱了。只怕这身体也有?部分原因。
谢倾牧观着棋局片刻,又落一棋子,“奶奶并不希望我们?这一代?人掺和里?头的事,我遵从她?老人家的意愿。我个人对那些职务并不感兴趣。”
“这样也好。”任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心事重重,咳嗽声更重了。
谢倾牧递了一杯温水给他,淡笑,“外公,都多少年的事,还宽不了心啊。”
任老爷子喝了一口水,叹气,“我怎么能宽心。当年要?不是我识人不清,养了个歹人在身边。你爸爸、你母亲,还有?你也不可能成这样。”谢倾牧从小就是他女?儿?女?婿的骄傲,如今成了这个样子。他哪能宽心,当初长陵就说那司机行为怪异,他看在他跟了他多年的份,执意把人留在身边,哪知道罪魁祸首就是借用他引进来的。这些年他寝食难安,思?念女?儿?女?婿,对倾牧更是有?愧,要?不是身体原因,他应该有?更好的前?途。
谢倾牧轻描淡写,“那只是一个意外,那些人都受到了该有?的制裁。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
“你这哪是好好的。”任老爷子更难受了。
谢倾牧淡笑,继续下棋,“外公,您在一个身体有?恙的人面前?这么沮丧真的好吗?即便我这副身体一辈子也就是这样。我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得必有?失。我身体弱一些,从小得到一屋子人的关心,我乐在其中。”
任老爷子叹气,“就你心宽。你如今有?了家室,终究是不同的。”
当年医生的话,让他至今都提心吊胆,那东西在体内,终究是隐患。
不出问题还好,一旦出了问题——
人生还这么长,谁敢保证。
“倾牧,你们?家老三当真没办法吗?”谢昀景的医术已算是顶尖哪一类,他都没办法,那真是希望渺茫了。
任老爷子这句话,谢倾牧执棋的手稍稍一顿。
他的脑子里?出现了另一个声音。
——真没办法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张对什么都不屑的精致小脸上,看到了迷茫、无措。
转即,她?另一句话,又在他脑中滑过。
——我啊,是一个怕孤独的人。
他还能清楚的记得,她?说这话时,有?点傲娇,又有?点释怀,还有?点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