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竞泽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明知故问的:“你在看什么?”温热的呼吸打在额头上,痒痒的,盛旖光抬手抓了抓额头,给自己找了个理由:“这个浴巾看着还挺厚实的。”说完感觉这话不太对劲,可一下也没想到是哪里不对劲。抓完额头感觉脖子也痒痒的,盛旖光又想挠脖子,手刚刚放到脖子上就被傅竞泽抓住了。傅竞泽的面容有些严肃,他俯身过来仔细查看盛旖光红了一片的脖子,随后说:“去洗个澡,是过敏了。”看盛旖光还有些懵,傅竞泽给他解释:“雨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你皮肤比较脆弱就可能过敏发痒。”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听完傅竞泽说的盛旖光感觉不只是脖子,全身上下都有些痒了。当下也不再犹豫:“我先回我房间。”傅竞泽:“在这边洗,浴缸方便。”盛旖光一想也是,正好主卧的衣帽间里还有他很多衣服,也不用回房间取衣服了。刚要去衣帽间,盛旖光发现自己手还被傅竞泽抓着,忙说:“你先松开我,我要去拿衣服了。”闻言傅竞泽把手松开:“你先坐着,我去换衣服帮你带过来。”盛旖光点头,却没有坐着等,而是挪步到浴室里给自己放水。浴室的温度比外面还要低一些,地面很湿,盛旖光很小心地挪到浴缸旁边,撑着墙壁去拧开浴缸的水龙头,过了几秒才有热水出来。盛旖光不由想,刚才傅竞泽是洗的冷水澡吧,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感冒了还要用冷水。正想着傅竞泽就进来了,他换了身深灰色的睡袍,腰间系带松垮垮的。盛旖光看他手里只拎着条浅蓝色内裤,有些疑惑:“你怎么只给我拿了内裤啊?”傅竞泽将内裤放到架上,语气淡淡的:“等下要擦药。”“哦,那也行。”盛旖光没什么意见,看着浴缸的水快满了就弯腰去关。从傅竞泽的视角看过去,面前的人腰线下压着,薄薄的白色布料下凸出的背脊线条仿佛拉伸到极致,在半空中弓出漂亮紧致的弧度来。而纤瘦的腰侧落着一只好看的黑色蝴蝶,蝴蝶绕着那腰飞行一圈,牢牢地将那一把纤腰扣住。似乎被束得太紧,随着弯腰的动作,裤头略往下移了移,露出的腰窝下那方皮肤上还残留着轻微的勒痕,在那白皙干净的皮肤上瞬间就沾染上一抹难以言明的绯色。傅竞泽眼眸暗了暗,等到盛旖光站直身子,才迅速转身往外。盛旖光回头想再和傅竞泽说话时就只来得及看到他一抹衣角,像是有什么紧急的事要去处理。盛旖光没有多想什么,上前把浴室的门关上后迫不及待地脱下衣服到浴缸里。温热的水将身体整个包裹住的瞬间,盛旖光愉悦地叹了口气,每一寸皮肤都被抚慰到了。在浴室里待了快四十分钟盛旖光才出去,本以为傅竞泽不会在房间里,没想到傅竞泽已经在床上躺好了,手里拿着本书在看。盛旖光走到床边才发现傅竞泽脸有点红,有些像是发烧的那种红,见他在空调房里被子都不知道盖一个,不由有点生气,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收走:“你不知道你生病了吗?我受点小伤你就凶我,到你自己就没有关系了?”傅竞泽看着盛旖光生气的模样,生起气来时他的眼睛特别漂亮,会只看得到一个人。傅竞泽眸色深了几分,低着声音:“我没生病。”见他还不承认,盛旖光更生气了,也不和他商量,直接伸手探上他的额头:“还说没生病!”掌心下烫烫的,比暴晒过的跑车外壳还烫。盛旖光的手心软软的、嫩嫩的,带着香甜的气息,像最上等的甜品。傅竞泽看着悬在自己额头上方的白皙手臂,手臂上挂着浅浅的一层粉,像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像是碰一碰就有汁液落到他的脸上。而这条诱人手臂的主人对他怒目而视,晶亮的眼底有星海在延展。盛旖光还在数落着。例如:“你是要在额头煎鸡蛋吗,你一个我一个?”例如:“变成傻子了我第一个笑话你!”例如:“我是想离婚不是想丧偶!”……盛旖光终于有这样多的话要同他说。等到盛旖光说累了,喘着气停下,说要去找体温计。傅竞泽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柔嫩的手腕内侧贴向自己的唇,唇下是跳动的脉搏,是香软到让人沉溺的属于盛旖光的味道。盛旖光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形,正暗暗感慨着傅竞泽安静的离谱,又暗暗反省有没有说太过分的话,手腕内侧忽然热热的。脑中有电流经过,盛旖光呆呆的不知道怎样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