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灵哨是什么字?”“和。”徐茗拿出来,苦恼地说,“可是这个也不管用了,我试过了。”当遇到危急时刻,可用灵力打通灵哨,便会自发形成一道传送阵,将其带出海底城。可是如今灵力尽失,灵哨也成了摆设。“没关系,”姜婵道,“可以给我吗,我自有用处。”徐茗没在意,大方地递过去:“好啊。”九转回灵丹虽然难得,对于他们来说却稀疏平常,徐茗出自的药灵谷,也是修仙界享负盛名的门派,自然看不上这些。拿到徐茗的灵哨,姜婵稳妥收起,将身下繁复的衣裙撕裂,直到可以方便行动为止。“你……”徐茗目瞪口呆地看她动作干脆,露出两条纤瘦的小腿,霎时连话也说不好了,“你你你,你这是要……”姜婵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她简单测算了下高度和距离,一脚踏在牢房灰败的墙上,利用反力踏在房门,又是一脚,便轻松攀在了通风口。徐茗彻底呆住了,姜婵这模样哪还像是南海娇生惯养的少主,活脱脱一个摸爬滚打的街溜子。临爬出去,姜婵还不忘回过头安慰一嘴徐茗:“我出去打探下,很快回来接你。”被她的飒爽震惊到失语的徐茗还未答话,那头姜婵便灵活地一翻,身影彻底消失在窗口。徐茗:……南海的路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野了?!从牢城营的窗口一跃而下,外头尽是巡逻的官兵,姜婵顺势滚到杂草丛里。还好还好,进太虚幻境十几日,隐藏逃命的本事还没退步。姜婵苦涩的笑笑,刚带上谢怀出逃那会,姜婵还是个刚刚入道的废柴,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不会,就这样生生靠着机警和求生欲,带着谢怀逃过了一路的凶险追杀。如今只是一群毫无灵力的凡人,对她而言绰绰有余。她一路跑,一路注意着沿途的百姓。看来三年干旱对他们而言实属不易,光是还未进城,姜婵都与闻涿走了那样久的荆棘地,更遑论城中,只怕是这段时日来都颗粒无收,人人脸上都写着麻木。城主府较其他民房显得有格调多了,这也省的姜婵很多功夫。幻境直接放出闻暄这个大杀招,闻涿涉世未深,心境本就不稳,清醒的概率微乎其微。但饶是这么说,姜婵叹口气,寻得一处僻静围墙处越上。总不能真的丢下他不管吧,先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城主府内安静得异常,走了许久连一个下人都未瞧见,府内池塘干涸,露出肮脏的池底,渴死的荷花跟锦鲤随意地丢在一旁,肆无忌惮地盛放着腐朽。姜婵紧紧皱眉,总觉得这个城镇中的所有人就像这干枯池塘内的死鱼,看一眼就让人身心不适。寻了半天也没见着闻涿,姜婵果断决定去城主书房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府中众人就像集体消失,就连最为重要的书房也无人看管,姜婵仔细辨别,确认周遭再无第二人呼吸,才身形极快地闪了进去。入眼便是正对着门的,极高大的一扇书墙,密密麻麻地码着文献资料,办公桌上散乱着文书,字迹潦草,旁边是座极为厚实的屏风,画着一整面的红梅,虽说是红梅,颜色却极为殷红,醒目地让人头脑发沉,眼睛酸胀。还未等姜婵走过去仔细看几眼,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姜婵一惊,猛地回头,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炸毛的猫。谢怀动作极快地将门带上,面色复杂地看向眼前人。应当是被那群官兵撸进了牢房,衣裙破烂,裙边滚了一圈的泥,层次不齐地露出小腿,莹白的腕子上也有淤青。南海少主何曾受过这种委屈,谢怀面色有些难看,没想到他们会对姜婵如此无礼。还未等谢怀开口,那边姜婵却先说话了。“是你啊,”姜婵松了口气,又接着问道,“看见闻涿了吗?”谢怀只觉先前未散去的郁气重又涌了回来,还来势汹汹地又添了三把火。“你……”瞬间二人脸色一变,因为他们同时听到了屋外的脚步声,正一步步向书房走来。姜婵飞速瞄了眼,四周并无窗户房梁,整间书房空空荡荡,她心一急,竟是直接扯了谢怀的袖子将他拉到屏风之后。拉开那道血红的屏风,后面竟是一张软榻,应是城主平日工作时用于休息的。空间狭隘,姜婵没办法,将谢怀推倒在床上,她半伏在谢怀身上,动作迅速地将身后屏风拉上。一瞬间光线昏暗,呼吸交缠,谢怀那样好的身手,竟是连姜婵的动作都防不住。他僵硬地望向眼前,姜婵纤长的眼睫甚至在他脸上扑闪,带出一阵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