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婆咧开尖嘴,一声悲号,恶狠狠大喝道:“小子,咱们没完。圆光宗上上下下,誓与你死战到底,直到你命丧黄泉为止。”
我冷笑一声道:“用不着你想的那么远,我的命就在这,只要你能取,我现在就给你,等着!”
我纵身上了栏杆,抱着水管飞速往下滑。
老东西见状,不敢再迟疑半秒,连手里的小狸子死尸都弃之于地,疯狂朝着胡同深处狂奔去了。
下了楼,收回棺材钉,我不禁摇摇头。
放最狠话的,往往都是最胆怯的,而死的炮灰,则永远都是那些最愚蠢的底层。
“妖爷,对不住,我差点害了你!”奴柘低声道:“我没想到,那小东西都那样了,还敢咬你。”
我淡淡道:“差点?呵呵,差得远呢。我告诉你,从它朝我头上砸花盆的时候开始,我就没打算让它活。我之所以卖了个破绽,让它得逞那么一瞬间,就是要给你演示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有些东西,不配活。所以,以后少拿你所谓的慈悲和怜悯干涉我的事。”
“我知道了还不行吗?妖爷,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啊,你和圆光宗竟然干上了,这恐怕日后你都不得安生了!”奴柘道。
“怎么,你也知道圆光宗?”我饶有兴致问道。
“知道啊!”奴柘道:“北方我不知道,秦岭以南,但凡修行者,谁不知道圆光宗啊。这是一个信奉者和被供养者之间组成的庞大体系,一般人可不敢招惹他们。”
是啊,这恐怕就是陆天翁明明能亲自去南坪处理掉丽娘,却非要拐弯抹角把我推上去的原因吧。
可我不怕。
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我还是坚信,什么狗屁圆光宗,和阿爷比起来,那都不足为惧。
“不过话说回来了,妖爷,这法绳着实不错。刚才看得我心惊胆战,以后你可千万别把它放在我身边,万一它发起狠来,把我也抽了咋办?”
“放心吧,没有三清指加持,它不会释放法力的。”我摸着法绳喃喃道:“李秋阳啊李秋阳,今天碰上你,也算是我的幸运,谢了。”
“咋?妖爷,你决定把法绳还给他了?”
“想什么呢!”我白眼道:“越是好东西,我当然越是不能给他了。等处理完这件事,我马上就离开云城,嘿嘿,我让这小哥永远也找不到我。”
“妖爷,你这人可真够……够……”
“够啥?”
“够市侩的,见好处就上,六亲不认。”奴柘嘀咕道:“你要是坏人,估计得是那种罄竹难书罪大恶极且顽固不化的那种。”
我丝毫不觉得这是在骂我,反而觉得好笑。
“小东西,那我这个玩不固化的坏人现在要找个地方,喝一杯,顺便也给你弄一杯,你要喝吗?”
“要啊!”奴柘这个大酒鬼马上道:“妖爷,你这么抠,今儿怎么舍得请我了?”
“刚才要不是你提前预警喊了一声,说不准,我的脑袋就被那花盆开了瓢,就冲这,还不止一瓶老烧?”我淡淡道:“今天,你想喝多少都成,管够。”
奴柘顿时拍马屁道:“我就说嘛,妖爷到底是外冷内热,恩怨分明,义薄云天,两颗红心,三手准备,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你要是不会说话,大可以闭嘴!”我冷声道:“小心我让你永远失去这个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