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后妈是大姨子!关系乱成这样了!
贺霖都担心这对“婆媳”见面是要喊阿家还是喊姊姊。
不过她最担心的,还是佛狸能不能和小蠕蠕公主处的来,从大蠕蠕公主的做派,贺霖也能够料想到小蠕蠕公主是个什么性子,父母都一个,只要不是太过偏心,出来的孩子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要真的是和大蠕蠕公主性子差不多,她基本能够遇见佛狸会和这个小妻子相敬如冰到什么地步了。
不过她没担心多久,佛狸从晋阳到洛阳来了,他还是要帮着李桓做事,至于新娶的小蠕蠕公主,放在晋阳陪大蠕蠕公主喝羊奶去了。
听到佛狸回来,贺霖亲自去接他。
佛狸小小年纪就娶了妻,但是她看着好像佛狸自己对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半点在乎。
等到了大将军府,贺霖问起这事,佛狸就笑了,“那个小蠕蠕公主的确和她姊姊很像。”
这话一出来,贺霖就觉得事情要糟。
“而且身上一股味道。”佛狸摇了摇头。
果然!
蠕蠕公主的那些生活习性她也听说过,不过这个的话,的确也很难让人喜欢的起来,任凭长得再好看一身气味熏天也很难亲近起来。
“过几年等在中原呆久了就好了。”眼下还是有几分热,夏日的余威尚在,这种天气下不勤快洗浴,身上的味道估计熏的更厉害。这么一想,贺霖真的是无比同情李诨,天天这么被人压着去睡这么一个‘尤物’,不知道他是想笑呢还是想哭。
“变不变好,和我没关系了。”佛狸说着,他口气里很不把那位小蠕蠕公主当回事,给贺霖的感觉就是哪怕娶回来了,往晋阳一丢,就不管他的事了。
“对了,侄儿呢,我还没见过侄儿呢。”佛狸四下张望,没见着乳母等人。
“待会抱出来给你看,现在他还在睡觉。”贺霖说道,虽然已经六七个月大了,但是这个时候的孩子还是睡的比较多。
“你还是现在你阿兄这里歇息一下,路上舟车劳顿,辛苦的很。”因为佛狸跟着兄长在洛阳办事,洛阳也有太原公府,不过那边没个女主人照看,虽然有管事,但还比不上大将军府这里贴心。
“好。这一路上都热死了,而且路上也不好洗漱。”佛狸是贺霖看大的,在她面前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知道你一路辛苦了。”贺霖笑着说了句,“去,热汤都给你准备好了,加了去热的药汁,去吧。”
看着佛狸乐颠颠的一路远去,贺霖吩咐庖厨弄些荷叶粥送到佛狸那里去。
“也不知道和南边打的怎么样了。”贺霖轻声道。她对南朝的事情也曾经听说过,南朝看着积弱,其实真的打起来绝对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弱,毕竟盘踞在南边一百多年,自己有一套生存办法了,要不然早在北朝强盛的时候就被灭。
贺霖也记得北朝强盛的时候,南朝来撩胡子结果长江以北被北朝给掠了去。
如今南朝大张旗鼓的北伐,到底会怎么样,她突然有些小期待。反正南朝总不至于真的出了个桓温一样的人物,逼得北朝迁都。
而且南朝的世家们恐怕也不希望出那么一个人白白夺得那么大的功劳,打破南朝如今世家平衡局面。
恐怕这会就算收复了洛阳,要他们来,那群娇生惯养的世家子们也不肯从建康到洛阳来了。
大将军府前厅内,李桓看着手里的军报,笑得双肩颤抖,他手虚握成拳压在唇上,“这是真的?梁国皇帝的皇子……?”
“是的,慕容将军说这个梁国皇子称自愿投靠我朝……”崔武在一旁说道。
“按道理来说,也不应该……”李桓坐在榻上,手下依着一只凭几,他一只腿屈起,微微仰起修长优美的脖颈,双目微微眯起。
“就算他兄兄对他再如何,也不必到如此地步。”李桓敲着手下的凭几道。父子父子,若真是父子相争,难道不是为了皇位么?这个南朝梁国的皇子还往北朝跑?又不是以往那些被皇帝问罪无路可走了。
“梁帝似乎对这个皇子颇为倚重,虽然未立为太子,但令其坐镇徐州。”崔武说道。
“那就更不至于要投靠我朝了,况且南朝也没有夺嫡争位之事,这个皇子为了何事要投靠我朝?”
“那好,且按兵不动,看看这位皇子当真要做甚?”李桓一笑,手里的那卷文卷扔在一旁。
魏国嫁出去一个公主,娶进来两个公主,来来去去给了蠕蠕不少好处,将蠕蠕勉勉强强的安抚下来,如今蠕蠕几乎占据了整个漠北草原,比起南朝来,蠕蠕才是北朝的心腹大患,谁知道这个所谓的儿女亲家会发兵南下。
难为兄兄卖身服侍蠕蠕公主了。
李桓想着,心里头没有半点愧疚,这会受苦卖身的是李诨。要是当初他真的不自救纳了那个蠕蠕公主为妾,恐怕不得安宁的人是他了。
这么一想,他果然觉得是父子情深啊。
将南边的战事说完,李桓又和崔岷说了几回平定物价的事情,因为十几年的战乱,不管是洛阳还是外面物价都高的离谱,长期以往自然是于国于民没有半点好处。
他向来是将人才选拔出来然后放到合适的位置上去,做事的就都是这些人了。
说完事情,两崔退了出去,他坐在榻上一会,想起今日也是佛狸从晋阳回来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