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晋王世子一旦知晓,势必也会告知晋阳的晋王。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家奴果然在第二天一早乔装打扮成出城的农夫,一路远去了。
李桓处理完了黄河的后续,县官的胆儿都被他给骇破了,巴不得这个煞星赶紧快走。
送走李桓的时候,县官都快趴在地上痛哭出声了,庆幸自己给捡回一条命来。
李桓回洛阳的路上并没有骑马,而是乘坐马车。这夏日的雨水将路面泡的泥泞不堪,马车通行会溅起一片的泥水。
官道上一行人停停走走。
车内李桓靠在凭几上,也昏昏欲睡。御者的功夫不错,官道也不是其他的道路,虽然也是泥水满满,但到底没有坑坑洼洼,走来车中还算平稳。
正在行弛间,李桓听到外面的亲兵骑马弛来在车窗那边说道,“郎君,洛阳有人来,说是要有信要给您。”
“信?”李桓慢慢睁开眼,黝黑的眼里还带着些许疑问,“是谁送来的?”
“那人自称是南阳王的家人。”
“南阳王?”李桓略一思索,洛阳的那些元氏宗亲,他多多少少也见过几个,人基本上都能认全。南阳王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从来没有过什么过分的举动,这一回到底是怎么回事。
“拿上来吧。”李桓说道。
亲兵递给李桓一只小木筒,李桓接过来一看,见着开口处封泥完整,知晓是没有被人打开过的。他扯开封泥将里面的一卷黄麻纸抽出来。
看完信上的内容,李桓面上浮出一丝浅淡的笑意,“我说元嘉是个痴人,还真的是个痴人,竟然还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来人!”他将声音提高稍许,外头立即有人应答。
“郎君可有事吩咐?”
“将这个送到晋阳大王那里。”说着李桓将那卷纸塞回到那只小木筒内,拿了出去。“记得要快马加鞭。”
“唯!”外头的亲兵应道,立即拿了李桓手里的的那只木筒拨马离去。
李桓靠在凭几上,笑了笑,他说元嘉频繁接见诸王是存了心要谋反,结果南阳王就来了这么一封信。
那么,还要不要给他几匹马玩玩?
算了,反正看那样子也做不了几日皇帝,干脆就还是给他几个人马玩玩算了,过一过天子阅兵的干瘾。
元嘉想要改动宫中都督的位置,可是那些负责的有司,支支吾吾再三推脱,几乎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的意思,为了这个元嘉气的拔剑将御案斩掉了一个角。
他心中愤懑满满,叫人在宫中搭起一个箭靶子,自己咬牙切齿就将那个箭靶当做是李诨父子来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