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丽丝当时构建君主立宪制,就是为了拖议院下水背锅。
如果她一统忒提斯,那么她就是现实版的洛拉一世。
如果她失败了,那么这个锅就是参议院的,而她本人是无辜的,一个被参议院胁迫,毫不知情的皇帝。
希瑟觉得她没怀疑魔神复苏的事情格丽丝有掺和一腿,已经很对得起她们的亲戚关系了,非常的大度。
“你们不也换首相了吗?”格丽丝笑了笑,“你看舞蹈吗?”
希瑟看了一下好像除了侍卫以外就她们两个人,“我觉得你如果想跳华尔兹,至少还需要再有几个人吧。”
“我可没力气跳舞了。”格丽丝摇头,“好不容易世界不会毁灭了,还有一群挤压的事务没有处理,再跳上几个小时,我就是一只废喵了。”
她坐起来,拍拍手,会客厅的南北门打开,走进来两个舞者,几个乐手,舞者都是女子,蒙着面,穿着蓝色的卡斯帝复古风长裙,袖子蓬松,身姿婀娜,长发是盘起来的,但留着几缕在外,仿的是传说中文艺女神的打扮。
乐手将小提琴搭在肩上。
探戈舞者,目测应该是维利叶当地知名的舞蹈家。
正常探戈是一男一女,考虑到维利叶同性之风盛行,从当年维斯塔嫁到维利叶呆了四年,火速能进化到嫁了弟弟顺便睡了丈夫他姐,艾琳写给女学生的你是金色玫瑰,我是枯萎落叶,祈求你清晨露水的垂爱什么乱七八糟的求爱信可见,在那里一个贵夫人没有几个女伴,没爱上几个女学生都不叫皇室,跳女女也是正常。
“海伦娜呢?”希瑟突然问。
“回奥莉薇亚去了,她是精灵,太单纯太可爱,掺和太多人类的事情不好玩。”格丽丝拿着所谓维利叶新兴饮品,拿果汁兑酒的喝法,也不知道应该叫果汁还是应该叫酒,那杯是用薄荷泡的,泛着绿色,“人类就是变态啊,哪怕天塌下来,算计的还是那点国土。”
希瑟想了想才说,“不然我们就是天使。”
“什么时候天使还是纯良无害的代言人了?”格丽丝反问。
探戈舞并非宫廷交际舞,相应的只在民间和学院里流行,因为动作太过火,太讲究暧昧所以也很难在常规场面上摆出来。
当然还有本来以约会为目的的化装舞会也跳这个。
两个舞女一会儿相拥在一起,一会儿分开,腿如剪刀,凌厉的搅在一起,下一秒你觉得她们要拌在一起,随后她们分开,擦肩而过。
希瑟本来想回格丽丝一句比较秀逗的打岔话,突然一个舞女棕色的眼睛看向她,那眼睛像森林里的鹿,但有丝丝冷意。
然后她忘了要扯什么,只好说了句,“那换成恶魔?”
一曲终了,两人提起裙子行了个屈膝礼,希瑟正要鼓掌,那个舞女果然款款走来,对她伸手。
“哎,去嘛。”格丽丝叉起一块水果,另一个舞女也见机伸出手请她来跳舞。
“你怎么知道的这里?”希瑟没办法,搭上埃莉诺的手。
埃莉诺搂过她的腰,“你知道如果魔神死了的话,会这个样子?”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制裁局太恶心了。
“我碰见了安妮,她说你不见客人,这就证明你们在谈怎么瓜分利益。希瑟,你弑过神。”埃莉诺贴近她耳边,“你知道最后会这样。她们不知道,但是你肯定知道。”她借力旋转,叉腿,腿如同刀子一般。“几十万人没死在魔神手里,但死在铯雨里,随着风向变化,我想覆盖整个忒提斯是没有问题的。”
“你有别的办法吗?”希瑟反问。
“你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埃莉诺也质问,她转到希瑟身后,抬起希瑟手臂,希瑟能感到她的呼吸声。
“你和奥黛丽谈了,她的答复是什么你知道。”希瑟扪心自问,还真没什么办法了。
“但至少你能偶尔假装一下你在意死了很多人。”埃莉诺半天搞出来这么一句。“你在意发生了什么。”
希瑟跳不太好探戈,加上裙子长且有裙撑,基本上就是全程划水,“你觉得,假装一下会很有意义吗?”
如果一颗陨石砸下来,一边是五十万人,一边是全世界的人几千万人,那么砸哪边就不言而喻了。
“我母亲说得对,一个女子,长得越美,往往越冷酷。”埃莉诺说,她压低声音。
“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我可以考虑假装一下。”这是一个很复杂而沉重起码希瑟不想谈的话题,她想通过打趣的方式转移话题,但最后失败。
埃莉诺凝视她几秒,“你到底是不是人。”
“你猜。”希瑟随后一挑眉。
埃莉诺手里藏着匕首,反扣,抵在希瑟腰间。
“你知道为什么制裁局会在各国默许下存在这么久吗?”埃莉诺问。
“但我想我是唯一一个可能让圣伊芙琳在地图上在存在几年的人。”希瑟说,她顿了下,“因为至少你们没害死我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