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岁的文初静那时已进入公司几年,但历练还不够,年轻稚嫩,就算有能力和魄力也压不住场,难以维持偌大的文铭集团。还好文铭几个元老够忠心,帮着文初静挺过了最艰难的日子,才没被文家其他几脉瓜分殆尽。文铭集团最后好歹保住了最重要的核心产业,化妆品、日用洗涤品、口腔护理用品三条产业链日趋稳固,至于其他的,文初静深知断足保命的道理。文乐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沉默,等文初静从焦头烂额中缓过神来,才发现弟弟患了轻度抑郁,还好当时处理及时,但也够文初静后怕和后悔的。原本把弟弟放在羽翼下,让他专心搞研究就可以了,原本以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了,不需要再做妥协,可到头来,文家还是牺牲了文乐知的婚姻。“我现在只希望安稳度日,努力和他做一对平常夫夫,同时能帮文家解决困难,这就可以了。”文乐知揉一揉文初静的头发,小10岁的弟弟这时候反而像个哥哥,“你不必担心,我没有不快乐。”虽然他和程泊寒的开始很不美好,但既然在一起了,就该好好努力经营婚姻。这是义务,也是责任。文乐知想,姐姐已经为了他付出太多,他长大了,就算再不问世事,也要拼尽全力护着她和文家的。程泊寒的“天回来”,实则拖到一周后才回来。中间他和文乐知通过视频,两人隔着八小时时差,文乐知刚刚躺下准备睡觉,程泊寒那边已是晨光熹微。视频里的程泊寒靠坐在窗口,五官背着光,看不清楚,但绝不是个轻松的神色。他端着咖啡,喝了一大口,看起来很疲惫。两个人接通了视频,都沉默了好一会儿。文乐知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憋出三个字:“泊寒哥。”程泊寒微微笑了笑,面色松动了些,低沉的声音透过屏幕传过来,带着一点沙沙的质感:“还没睡?”“看书有点晚。”文乐知老实回答。“嗯。”程泊寒答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说,“项目出了点意外,不过处理好了,明天就能回去。”文乐知连忙点头:“哦哦。”然后没过大脑,又补上一句话,“等你回来。”程泊寒听到这句话,眼底蓦地深了下去,他似乎没料到文乐知这么乖嘴巴这么甜,但不可避免地被取悦了。文乐知坐在床上,穿着很宽松的t恤,领子下露出一点点锁骨,晶莹剔透,像古琴上微微颤动的琴弦,让人想信手拨弹。程泊寒在。原以为会收到儿孙们象征性的补品、字画这一类平常礼物,没想到是这个,程秉烛顿时来了兴致。印章质地温凝细腻,色泽金黄,包浆润泽古朴,印底篆刻白文“程秉烛印信长寿”。章体四面起薄意山水,线雕简练柔美,实为难得之物。“你亲手刻的?”程秉烛惊喜中透着惊讶。他知道文乐知有才有貌,貌还好说,肉眼可见,但这个才气可就难得一见了。至少在他认识的这些后辈里,找不出一个来。“外公,是我亲手刻的,您喜欢就好。”文乐知被程秉烛激动且震惊的眼神弄得有点不好意思,好像自己在卖弄才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