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样就算杀熟,不算杀生吧!
苏轼觉得自己的经历跟卢度这段经历很像,仔细一对比倒是非常贴切。
可见爱吃的天性是藏不住的!
霍善就用右手举起刘彻面前的杯盏,左手拿起支毛笔充当蟹钳,给刘彻演示苏轼吃蟹的豪情。
就是这样,一口秋蟹,一口菊酒,没事还要问问老天爷要不要来尝上一口!
东坡先生吃起他心爱的蟹腿来就是这副德行。
霍去病:“……”
他家娃交的都是些什么朋友?
刘彻是见过苏轼的,这人吃起饭来确实豪情万丈,他提供的灌钢法和新犁也确实很有用。他说道:“你怎么不直接到洞庭湖去?”
霍善道:“洞庭湖不是长沙国的吗?我听说那边的县令不是朝廷委派的。”
刘彻一下子想到他那位已故的兄长——长沙王刘发。
刘发倒是不怎么得宠,不过这人聪明得很,经常往京师送长沙大米给他母亲,又把长安的土运回长沙筑了个“望母台”,每天登台北望长安,得了个至孝的好名声。
有次刘发回京师朝见,还故意在他们父皇面前束手束脚地献舞,弄得他们父皇忍不住问他怎么回事。
刘发就说封地太小,做不了回旋动作,献舞也只能这样动动自己的小手了。
他们父皇是最看重自家血脉的,闻言便把武陵、零陵、桂阳诸郡都划拉给长沙国管辖。
也就是说这些地方的税收和人口都归长沙国所有了。
虽然刘彻通过这些年推恩令收回了不少地方,听到霍善说长沙国的县令不归朝廷委派还是不大高兴。
自家兄弟又如何?兄弟之间本身就没多亲近,等过个三两代就更是连话都没怎么说过了。
迟早得把这些地方统统收回
()来!
好在有孝景皇帝在位时砍的那一大刀,再加上主父偃提出的优化版的削藩令(推恩令),距离这个目标已经不远了。
刘彻点着霍善的小脑袋说道:“你说的是早几十年的情况了,如今他们现在可没有官员的任免权,底下的县令都是朝廷委派的。”
早在刘彻被封为太子之前,孝景皇帝就武力镇压了七国之乱,趁着平叛的良机一举收回个藩王的治民权和治军权。
也就是说藩王们依然可以享有藩国内的物产和赋税,但是相国以下的官员任免已经没法由他们做主了。
朝廷搞盐铁官营以后,他们铸造铁器和钱币的权力也被彻底收回,他们想铸造什么都得由朝廷委派的盐铁官来决定。
所以霍善说朝廷不能委派长沙国境内的县令,那属于不了解从文帝到景帝再到他这三代人之间为解决分封问题所作出的努力。
要知道从文帝那会儿贾谊就上书表示藩王坐大的害处。
这四十余年间,藩王已经从可以兴兵造反被削到和寻常汉郡无异。
霍善不了解刘彻他们三代帝王接力干的大事,听刘彻说现在已经不一样了,立刻跃跃欲试地说道:“那您能把我安排去洞庭湖边上吗?”
刘彻笑着拒绝:“那得渡江了,离得太远,不行。”
霍善道:“那就还是云梦泽边上好了,这个不用渡江!”
刘彻没有说答应不答应,而是问霍去病:“你真舍得让这么小的孩子跑那么远?”
即使只是跑到云梦泽边上去,那也得走一两千里的路,哪家靠谱的家长能答应让个四岁小孩跑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