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廉初语气轻松,“和他是有仇,和你是明码标价。”杜光看起来又要动怒,但这怒最终是没动起来,他看了廉初一会儿,“说说怎么回事儿?”廉初也不吭声,反倒是开始解裤带,裤子顺着裤腰滑下去,露出两条笔直的长腿,只可惜有点缺陷,廉初指着膝盖旁的长疤说:“你不是问过我这是怎么来的吗,郝斌打的。”“把我堵在学校门口的死胡同里,一棍子就夯折了。”“他干嘛打你?”“郝斌没跟你说过吗?”“别套我话。”于是廉初就长话短说,把自己的悲惨过往简单陈述了一遍,杜光抚摸着他那伤疤,“所以你现在是在忍辱负重?”“差不多。”“真是个小可怜。”杜光又低头在那伤疤上吻了一吻,“那你就再多忍一忍吧。”廉初出门时已是傍晚,为了避免遇见邱望,还特地绕了个远路,可是很不凑巧,怪他们师生太有缘分,廉初在南门出口偶遇了邱望。已经不是打篮球的那一身,很明显邱望是在家洗了个澡,头发还有些许潮意,裹着宽松的运动外套,像裹了层冰。廉初暗骂一声,但还是抬手同他打了招呼,邱望果然也停了下来,廉初这才看到邱望手中还提了两只餐盒,大概是才打包好的。廉初指着餐盒问,“今天你妈没做饭?”“去找小三对峙了。”“……啊?”“常有的事。”邱望扣着帽子,所以廉初也看不清他的眉眼,只听到他问,“你怎么在这儿?”“找个朋友。”邱望点了下头,指指自己的脸颊,“你又打架了?”廉初一开始没能反应过来,后来才知道又是掌印,这次他笑了,“上回骗你的,我是单方面挨揍。”“谁一直打你?”邱望说话不绕弯子,直接得像把利刃,廉初却是很会绕弯子,“就是有那么个人。”“下次你可以喊我帮忙。”“什么意思?”“我挺能打的。”天色渐暗,但是廉初还能够依稀看到邱望笑了一下,廉初只当他在开玩笑,摆摆手就走。廉初这段时间也逐渐搞了清楚,郝斌把他介绍给杜光,果然是有大大的好处。杜光在闹市有间生意火爆的小型会所,缺个管事的人,郝斌毛遂自荐了挺久,只可惜杜光看不上他,这次搞定廉初,杜光便把这家店盘给了他。郝斌管了店之后变成了大忙人,所以廉初过去也没有提前同他打招呼,自己搞了个包房,找了个最贵的小姐来帮他按摩。这小姐长得貌美,同他讲话时语气也很娇嗔,廉初被她按得通体舒畅,便直接问了,“美女出台吗?”“你别开玩笑了帅哥,我们这里是正规场所……”廉初当然知道这里正规,廉初还知道杜光这人坏毛病一堆,但是胆子不大,在做生意这块很有底线。“不行吗,我可以加钱。”小姐娇笑不止,像是迫不得已似的多问了一句,“那你要加多少?”廉初随口吐出一个数,小姐不吭声,依旧是给他按着,按到最后才又问了一句,“帅哥,你要是诚心的话就留个电话,等会儿下班了我让我领导联系你。”“现在不行吗?”小姐附在廉初耳边轻笑,“帅哥你这么帅又这么年轻,不会等不了这一时吧?”廉初没有那方面的欲望,所以美女再勾人在他看来也就是那样,正要再开口,却是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不用抬眼便知道是郝斌,这家伙开门便是阴阳怪气,“这不是我小嫂子吗,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廉初坐起身来,让那一脸惊讶的小姐先出去,自己伸了个懒腰,“挺久没见你了,有点儿想你。”“可不敢。”郝斌装模作样地朝后退了两步,“弟弟你攀上了高枝,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走啊,我请你吃饭去。”“不吃了。”廉初却是起身要离开,“杜哥离不开我。”其实杜光直到半夜才能回来,也估计是在外面发泄过了,所以欲望也不是很大,廉初便直接把在郝斌那里偷录过来的录音给杜光听了。“什么意思?”廉初有些困,也懒得讲话,“你认为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这证明不了什么吧?”杜光把手机丢还给廉初,“老实说,我把店给他那就代表我信任他,有的时候我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为你会替我做主呢。”“你想多了。”杜光拍一拍他的脸颊,“你有那么重要吗?”“那你就放过我,也别再去骚扰我弟。”“那可不行,我暂时还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