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在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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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芷兰这些天都很忙,但也会抽时间陪肖邶去看医生。那个清晨两人长达十分钟的对话,聂芷兰最后对她说:“不管是哪个人格,都是你,我也不怕。”
让肖邶瞬间红了眼眶。
自打来到这个城市,第一次真实感受到浓浓的安全感,源于喜欢的人。
一个多月前,发觉自己会莫名其妙地遗忘,存在反复的记忆空隙,就像喝醉酒断片一般,甚至有时在浴室或者厕所亦或是从来没去过的地方醒来。
偶尔身体还会无缘无故出现伤口。病房看电影的第二天,她确诊患上分离性身份障碍,医生告知她,症状可能有变化或减轻,但疾病本身不会自发缓解。只有通过长时间的治疗,达到人格整合,才算恢复正常。
她庆幸那个时候一切还没有开始,所以决定把对聂芷兰深沉的爱慕埋葬在心里。
最后冲动的一吻,是绝望也是诀别,没曾想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完全不受控制。
只答应聂芷兰不再逃避她的关心,却没有同意在一起。
不想拖累。
聂芷兰也没有强求,默默地做着一些事。
十月最后一个周六的午后,阳光暖暖,聂芷言靠在阳台的藤椅上,微眯着眼,思虑颇重。连续几日,万桐有意无意的试探和撩拨,热烈又温暖,扰得她六神无主。
爱而不得的煎熬与凌迟,她真的快要受不住。
收拾完碗筷的聂芷兰在女人对面的藤椅落座,打断了她繁杂的心绪:“我们姐妹俩很久没有聊聊了。”
姐姐难能可贵地觉察到妹妹有心事,又怎么会错过?她先开口,说出自己的感情:“阿言,我喜欢上肖邶。”
“嗯,知道。”上周六的深夜,动静那么大,没睡着的她怎么可能不知。
征得过当事人的同意,可以告诉亲近的妹妹。聂芷兰薄唇轻启,像讲故事的语气道:“肖邶有双重人格,可能一辈子都治不好,但我决定永远陪着她。”
“双重人格?”聂芷言诧异地睁大眼,再次确认。
“是。”
对于这个领域,她虽然不算特别了解,但至少知道病情的复杂性,轻蹙着眉抚慰聂芷兰:“也有可能治愈的。”
“嗯,她的主治医生也这样说。”
“影响工作吗?”大部分患者不仅生活困扰,随着症状加重,也会渐渐渗透工作。
“目前没有影响。”不管前路多难,她都将风雨陪伴,聂芷兰坚定地弯了弯唇,话锋一转,“阿言,你呢?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能不能告诉我,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