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棣看他走来,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宋西岭,你认不认识凌斯寒?”“……不认识。”“别装了,”许初棣拍拍他的肩膀,“凌斯寒跟我说,你跟他是发小,玩了十几年的那种。怎么你之前都不说啊?我可是他的死忠粉,早知道你们关系这么好,我就让你帮我要签名去了。”宋西岭哑口无言。许初棣很开心地幻想着:“这下他们盛世被合并过来,我以后就能天天见到凌斯寒了。哎对了,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子,跟现在一样吗?”“差不多吧。”宋西岭从一堆信息中提炼出最大的疑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还……”还聊得这么好。他心中禁不住有些疑惑,按照凌斯寒有事必找他吐槽几句的性格,居然没告诉他这件事情。更何况依照许初棣的说法,两人都认识了有一段时间了。他回忆起许初棣在傅珩之办公室里发出的那些浪荡言论,不禁皱了皱眉头。凌斯寒一来长得帅气,二来没权没势的,今后有必要提醒他注意一下。许初棣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稀奇,圈子就这么大,一来二去不就认识了?也就你这样的,混圈这么多年,朋友都数不出几个,天天就围着傅珩之转圈。”宋西岭没想到自己随口一问居然还能被攻击,当即闭上了嘴。“其实我觉得吧,你真没必要这样。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有点自己的打算了,毕竟你们的协议早晚会到期的。你别这副表情,我这都是经验之谈知道吗,傅珩之那个人渣是靠不住的,虽然他跟你签的时间比较长,可你看看之前那个……”宋西岭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侃侃而谈:“许总,我先进去了。”“……哦。”许初棣碰了一鼻子灰,一脸无奈,“行吧行吧。对了我还有件事,年后有个电影剧本,我演男主,你去看看喜欢哪个角色,然后跟经纪人说一下。”“嗯。”宋西岭敷衍地应了,关上了门。钥匙果然就在傅珩之所说的地方,宋西岭正要拿上离开,手指却在看到抽屉里一样东西时,顿住了。一封跨国寄来的信,看样子是刚被人拆开看过,随意地折叠了放在抽屉。鬼使神差的,宋西岭把那封信拿了出来。手写的英文流畅漂亮,仿佛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他从小在国外长大,英文好得没话说,匆匆扫了一眼,大意是这么多年没见,不知道你的事业发展得如何,今后如果有意,还可以回来继续读博士,另外你托我找的人也有了消息,请联系张先生如何如何。可能是傅珩之从前的老师或同学发来的,据说他以前在国外念书,但是博士没能毕业就来娱兴上班了。宋西岭没看出什么端倪,把白纸放了回去,没多在意。打车回家的间隙,他拿起手机,左思右想,还是给凌斯寒发了条消息。他们已经有段时间不联系了,私聊窗口上空空荡荡,停留在好几个月前,他发给凌斯寒的一张专辑照片。-阿寒,你跟许初棣怎么认识的?宋西岭斟酌了一下字句,这么问道。以他对两个人的了解,能聊到他们发小时期的事情,凌斯寒对对方一定是真心相待,但许初棣那里就未必了。他想起傅珩之偶尔和他谈及这个人,不是经常出入酒吧夜店,就是混迹年轻男女之间,不谙世事,一整个含着金汤匙出生,被家里宠到大的小少爷。未来的路当在娘胎里时就有人替他铺好了,所谓一出生就在罗马形容他最合适不过。可是,凌斯寒却跟他完全不是一种人。凌斯寒家境清贫,父母身体差,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低保户。如果不是宋西岭父亲和凌斯寒远房亲戚有商业来往,而他们两个小孩关系又好,他恐怕永远都没有受高等教育的机会。学生时期,凌斯寒的刻苦勤奋也是数一数二,在宋西岭的成绩因在及格线边缘徘徊而屡屡被老师谈话时,凌斯寒就把第二名甩开一大截,拿奖学金拿到手软了。十五岁那年,凌斯寒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买下人生中第一把吉他,在网络上传自己编曲作词的歌曲,迅速走红。做歌手是他从小的梦想,他好不容易刚刚摘到了一颗梦想的果实,宋西岭很担心许初棣这个不可控的因素让他多年的努力付之一炬。……直到下车时,凌斯寒的消息才来,他却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宋西岭想了想,回复:-有,你想去哪?凌斯寒立刻报了个地址过来,说在那里等他。宋西岭看了看,总觉得这地方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原因。估算了一下距离,发现这地点离家不远,就说等他半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