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觉非哑口无言,只得承认:“好吧,确实是我。”
猜中正确答案的朱颜一脸得意,法学生缜密的逻辑思维在高速运转着,她摸着下巴推理道:“昨天是你生日,难道是谁送你的生日礼物?”
温觉非哭笑不得地说:“好像就是你告诉他的吧?说给我改造一面专属名人墙……”
朱颜这才恍然大悟:“是白简行啊?我的天,他问我的时候我还以为他要抄袭我的生日礼物创意呢,随便找借口搪塞他的,他真的给你弄了一面专属名人墙啊?这也太无所不能加罗曼蒂克了吧?”
温觉非拿起笔假装在听课:“你冷静点儿,他在上课呢。”
朱颜听后也忙不迭坐正,回想起那个侧颜,评价道:“那他画得还挺可以啊,所幸他读管理学去了,不然你们这群搞建筑的都没饭吃。”说着说着,本就没有熄灭势头的八卦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憋了不到一分钟就又侧过身去问温觉非,“你俩发展到哪一步了?牵手?拥抱?啵啵?还是已经……”
温觉非用手肘轻捅她,好阻止她那张没门把的嘴乱跑火车:“胡说什么呢,我们……还只是朋友。”
“他还没跟你表白啊?”朱颜说这句话的时候狠狠咬住一个“还”字,颇有恨铁不成钢意味地说,“虽然说放长线钓大鱼也是个不错的计谋,但是他不可能到现在一点表示都没有啊……难道是因为你表现得特别不喜欢他?”
温觉非涨红了脸:“没有,不是……就是,正常相处。”
按照温觉非的个性,一般有男生对她表现出好感,但她对对方没半点意思的话,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拒绝并疏远,绝对不会接受对方一丁点儿的好,让对方错觉自己还有机会,然后在她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现在看来,她和白简行还能“正常相处”,说明白简行还是非常有戏的。
“那……他知道阿姨的事情了吗?”
温觉非抬眼看白简行,清亮的双眸里是浅浅的甜蜜和忧郁,她说:“还没到要让他知道的程度。”
朱颜不明所以,正要继续询问时忽然对上温觉非那双杏眼,亮得犹如小动物一般。温觉非说:“抱歉啊,像这种沉重的事情,总是要麻烦你和我一起承担。”
朱颜伸手狠狠揉了一把温觉非的脑袋:“瞎说什么呢,我们俩谁跟谁呀。”
两个姑娘接着笑成一团,从很小的时候她们在幼儿园相遇开始,就要好得如同一罐麦芽糖,黏在一起分都分不开。
下课之前,温觉非收到陆子泽的消息,约她下课后在孙中山雕塑前见面,说是有话要说。
温觉非正腹诽着这都什么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微信说呢?朱颜却突然凑过头来看她的手机,看见对话框上“陆子泽”三个字时,琥珀色的瞳孔显然黯了黯,随即转开头去再不肯言语。
温觉非有些疑惑,又不好直接问,只得特意绕了个弯子说起下周的棋类国赛复赛:“对了,陆子泽不是你在棋社的指导师兄吗?复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象棋组是棋社的王牌棋种,朱颜更是象棋组的种子选手,从大一入社开始就是重点培养对象。再加上朱颜性格本身就讨喜,各位老师和前辈都大有提携她当陆子泽接班人的意向。实际上,朱颜学下象棋也不是特别久,只是小时候爱和爷爷切磋,长大了也就还记得一点技巧罢了,大概是逻辑思维卓越的人都非常适合这类竞技吧。
温觉非不提这茬儿还好,一提朱颜更加郁闷了,摆摆手说:“别问,问就是我成他的泡妞情报局了,一天天只知道在我这儿打听消息,我一颗心被他打听得稀碎。”
温觉非讶异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朱颜一脸“不是吧”的眼神看着温觉非:“我估摸着,是个人都知道他喜欢的是谁。”
温觉非略一思索:“我不知道他喜欢一个人会是什么样子……”因为他好像对谁都很温柔,对谁都特别好。永远都笑着,光芒夺目但不刺眼,温暖却不炽热。
朱颜白她一眼:“你的眼睛如果不需要的话,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当初她年少轻狂,什么面子不面子的全都一股脑儿抛在脑后去倒追陆子泽,做的傻事简直能写出一本《当代女大学生倒追指南》,绝对比时下畅销榜上的毒鸡汤类书籍更具实用性和可读性。刚开始的时候每天为了蹲他泡图书馆、偷偷在他位置上放糖和奶茶的事儿就不用多赘述了,对她影响最大的还是棋社宣布新社员可以和前辈双向选择成为师徒的那段时间,她为了能够在一众虎视眈眈着陆子泽的姑娘当中脱颖而出,不惜把所有时间花费在钻研棋艺上面,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京大怎么就没有开设个象棋专业?世界上有我这么没有尊严、天天献身象棋博弈的法学生吗?这像话吗?
对此温觉非的回应是:你直接变成个象棋,也许陆子泽喜欢你的概率会更大一些。
说实话,这个方法朱颜不是没有认真考虑过,只可惜当今世界整容水平还有些落后,不足以完成她这个梦想。但好在,她如愿成为了陆子泽的指导师妹,在后来还能够拥有和他一起看展览、吃火锅、看电影等特权,俨然已经在迈向胜利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后来棋社开始高强度的集训,每天都被课业和训练榨得干干净净的朱颜难得没有精力再去天天关注陆子泽了,却在某一天收到他颇带不满的私信:“你是不是讨厌我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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