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皇帝生性多疑,小卓子连忙解释道:&ldo;昨夜,皇後娘娘的贴身宫女交给奴才一封信,说是皇後娘娘写的,一定要奴才呈给皇上,不知皇上您……&rdo;
皇甫翰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匿名信件,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
案上还摊著边疆的急件,刚刚批过。想起公输璇的疾厉色,一时间心绪难宁。
&ldo;信,朕自然会看,这没你什麽事了。&rdo;
小卓子暗暗摸了摸袖子里的小药包,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地&ldo;喳&rdo;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倾尽天下132美强帝王受
皇甫翰翻开一份已经批过的奏折。
折子下朱笔写著苏旭、司马悦然和柳彬剑几人的名字。皱著眉头,一狠心,划去了司马悦然改下公输月。
重重地搁下笔,像是做了一件极费力气的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
时已冬末,俗话说一场冬雨一场暖。
可这天气却一点不落俗,仍是冷得出奇。
各宫用著炉鼎,屋内倒不觉得凉,只是闷闷的暖。
公输璇坐在案前,凝著桌前立著的牌位,怔怔出神。
失魂落魄的,像是三魂七魄都被这块小小不起眼的木头摄了去。
这东西陪了他十二年,就折磨了他十二年。
伸出手,轻轻摩挲著木牌上的名字。动作轻柔,眼神如水,他把满心的相思都付诸其上。
没有错的爱,只有不该爱的人。
他以为他是最洒脱的人,可全天下,此刻偏偏只有他一人还不肯放手。
&ldo;啪&rdo;
那木牌被推倒,从桌上狠狠摔落在地,拦腰断成了两半。
放不下的东西,便成了执念,摔了执念,是要用命去换的。
公输璇气度自如,望著向来珍视的木头轻轻勾起嘴角。
他执著笔在面前摊著的白色宣纸上写了一个旬字。僵硬地,重重地,发泄般地下笔,以致来不及撤回笔锋,在薄软的纸上泅开一滩墨。
这大概是他此生最大的败笔,可公输璇一点也不在乎。他举起那个轮廓刚劲的字,苍遒有力却比不上当年某人肆意恣睢的一气呵成。
哈哈哈哈,还是免不了俗套,他竭力维持的潇洒哪比得上意气风流的花团锦簇?
忠是最好的借口,意如其形,所有爱慕都放在心中,酝酿十年便成了忠。
十年之前他费尽心思劝自己成全,可十年之後便独剩下一副铁石心肠,说什麽也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也没想过,当年那个平尽冤情的铁骨诤臣,如今竟要选择这种结局。
他一辈子都俗不可耐地围著忠字团团转,恐怕也只有这个自己选择的收梢不那麽乏善可陈。
只是一定那麽大的冤帽扣在他儿子头上,那个顽固的皇甫旬还会说……恕卿无罪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