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谏笑了,再次将她拥入怀中,“还好有你,我要怎么谢你才好?”
“那简单,除了我,你这一辈子,再不许喜欢别的女子。”
李谏啧了一声,“好贪心的要求。”
步云夕推开他,冷眼睨着他,“怎么,你不愿意?”
李谏看着她,眸中笑意渐渐盈满,“心甘情愿。我答应你,此生只有你一人。”
步云夕也看着他,双眸似嗔似笑,“我可是记住了,你要是敢骗我,我绝不饶你。”
李谏轻笑一声,随即微微垂下眸子,“云夕,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万一有一日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步云夕黛眉皱起,恶狠狠地瞪着他,“你果然心里还藏着别的女子。”
“当然没有。”李谏忙辩解,指着天上月亮道:“明月可鉴,我李易之长这么大,只喜欢过步云夕一个。”
步云夕轻哼一声,扳着他的脸与他对视,“那你方才为何这么说?我最恨别人骗我。”
李谏下意识避开她的目光,将她的手拿下握在手里,“别多想,我只是说如果罢了,当我没说过。晚了,回去了。”
裴太妃将素音留在乾祥宫陪她,一来是两人有许多话要说,二来也是避免她和李谏尴尬。回府的路上,步云夕将素音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李谏,李谏并无不快,倒是挺欣赏她的果决和睿智,“说起来,她也算是我俩的红娘了,将来她要是有中意的人家,我一定成全她。”
大哥和三哥落入杜玉书手中,步云夕原本以为杜玉书一定会再找她,但是几天过去了,杜玉书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步云夕渐渐开始担心了。
“杜玉书或许不会对他们如何,就怕太子回来,太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人。”想到紫狐那个手下的下场,步云夕心里一阵恶寒,“我们得在太子回长安前,将人救出来。”
步二蹙着眉头道:“可是要如何救?咱们总不能闯进东宫抢人,上回到东宫找迭璧剑,咱们也见到了,东宫守卫森严,可不是单凭咱们这十来人就能将人带走的。”顿了顿,又道:“按说云风和云海两人对那事所知不多,杜玉书捋了他们去,也不能从他们嘴里套出什么话来,顶多是利用两人要挟咱们就范罢了。”
步步金听步二这么说,心虚地垂下脑袋。
步云夕道:“我也是这么想,但过了这么多天,杜玉书也没来找我谈条件,这就不太寻常了。”
步步金道:“七七,要不咱们请靖王帮帮忙?”
“他最近忙得很,我不想再给他添麻烦。”北边的战事迫在眉睫,李谏和内阁的几位重臣天天逗留甘露宫商议出兵的事,已连着两天没回过王府了。
步二道:“莫非杜玉书的腿疾发作,顾不上这事?但海长老就在东宫,有海长老替他诊治,不至于痛到顾不上这事啊。哎,也不知海长老如今如何了。”
这话提醒了步云夕。
翌日一早,步云夕便邀永嘉一起到东宫。太子不在长安,她这个长辈很应该到东宫探望一下太子妃,但她一个人去未免孤单了些,永嘉是最好的同伴。
自从皇后被废,贬入冷宫,永嘉一直郁郁寡欢,原本粉包子一样的脸颊,如今消瘦了不少,看着倒是少了几分孩子气,多了几分少女的清丽脱俗,只是眉宇间藏了一缕愁思。
难得步云夕主动约她,她颇高兴,“九婶婶已经许久没约过永嘉了,今日怎么忽然想起永嘉来了?”
步云夕歉疚地推说府里事情多,又道:“你和蓝珠天天出双入对的,我也不好打搅你们,咦?今日你没和蓝珠一起?”
永嘉原本和蓝珠很要好,但最近蓝珠天天往甘露宫跑,变着法子讨好皇帝,皇帝见了蓝珠,总是想起宜妃,而想起宜妃的温柔,便难免想起皇后的恶毒,这让永嘉心里很是憋屈,也对蓝珠有了不满,这几日便不愿再和蓝珠凑一块了。
她撇了撇嘴,不屑地道:“她天天到甘露宫侍奉父皇,勤快得很,我看她比侍奉她自己的父亲还热切,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步云夕笑着道:“还能安什么心,自然是希望在皇上面前多露脸,讨得圣心,好向他提与七郎的婚事。”
以前永嘉也希望蓝珠能嫁给李飞麟,留在长安与她作伴,但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哼了一声,“七哥哥都说得很明白了,不会娶她,偏她还不死心,就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吗?”
到了东宫,太子妃颇有些意外,永嘉是不时来东宫的,但靖王妃却是第一次来,之前太子被禁足,连带着太子妃也不能出宫,家人也不能进宫看她,东宫早已门庭冷清了许久,“今日吹的什么风?九婶婶真是稀客。”
步云夕早就想好说辞,笑着道:“太子不在长安,王爷说不太放心太子妃和几位小郡主,偏他最近又忙得脚不沾地,便让我得空过来看看,好照应一二。我带了些糕点和小玩意儿给她们,也不知是否合她们的意。”
原来是九皇叔的意思,太子妃这才释然,“九皇叔和九婶婶有心了。”又命人将四个女儿带过来道谢。
四个小郡主不知大人们的烦忧,见到步云夕和永嘉带给她们的礼物,很是开心,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殿里多了这四个娃娃,顿时热闹了不少。
“听闻东宫最近来了个郎中,医术颇为高明。”永嘉和四个娃娃在一旁玩闹,步云夕觑着时机差不多了,朝太子妃道:“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那位郎中是否方便,替我把个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