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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阿东看见栩栩的脚丫子，问：&ldo;孩子的脚是怎么残疾的？&rdo;

孙国民说：&ldo;生下来就这样。&rdo;

阿东说：&ldo;先天性的呀，你俩的命真苦。&rdo;

孙国民说：&ldo;苦什么啊，慢慢扳就能扳过来。&rdo;

阿东说：&ldo;扳能扳过来呀，那得到医院做手术。&rdo;

苏桂芬说：&ldo;都扳过来好多了，以前还严重。&rdo;

阿东眨眨眼，觉得不可思议。

天黑下来。几个黑影藏在枕木后面向孙国民这边游荡。其中一个就是在广州站前广场要求孙国民夫妇入伙要钱的那个人。

等天彻底黑下来，过往的行人不会出现的时候。那人走到孙国民的水泥管子跟前。就着照着枕木的一盏昏暗的路灯，蹲在孙国民的面前。说：&ldo;哎，不是让你离开的吗，你不是也答应离开这里，怎么又让我看见你了呢？&rdo;

孙国民说：&ldo;我一直就没去火车站。这离火车站还很远呢？&rdo;

苏桂芬紧张地抱起栩栩，紧紧地挨在孙国民的身边。

那人说：&ldo;别紧张大嫂，我不是来为难你的。我是来给你们做生意的。&rdo;

孙国民说：&ldo;做什么生意？&rdo;

那人说：&ldo;你看，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出来混图的什么呀，图的是钱，图的是有口饭吃，现在有现成的好生意，你看你女儿脚有残疾，年龄又小，何苦天天拣垃圾换钱呢，只要往马路边蹲，讨钱，广州这个地方，钱有的是，就看你愿不愿意挣，谁跟钱有仇啊。&rdo;

孙国民说：&ldo;不干，我们出来不是为讨饭的。&rdo;

那人看着孙国民夫妇半天，笑了，说：&ldo;不是讨饭，是讨钱，现在谁还讨饭呀。&rdo;

孙国民说：&ldo;不讨，钱也不讨，讨钱就是讨饭。&rdo;

那人扑哧一下笑了，说：&ldo;你说你不是讨饭的，你都这样了，还不是讨饭的。&rdo;

孙国民脸刷地一下就红了，好在天黑，别人看不出来。

那人接着说：&ldo;你在这里拣垃圾，这是我的地盘，我让你拣，你就能拣，不让你拣，你就拣不了。天下这么大，可是哪里都是有规矩的，你这么大的个人，应该都懂的。不用我教你吧。&rdo;

孙国民说：&ldo;我马上就走。&rdo;

那人说：&ldo;去哪里？&rdo;

孙国民说：&ldo;去找工厂打工。&rdo;

那人笑了，笑的一口气差点没顺上来，顺好了气，说：&ldo;就你们俩这样打工，谁要啊……哈哈……&rdo;

孙国民的脸又红了。

那人揪起孙国民的领子，说：&ldo;我跟你这么多废话，是看的起你，你别不识抬举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