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归在乎,毕竟此前主子也救过她,那是留在府上养伤的大半年,主子还是念及旧情的,这姑娘也可能念恩吧。”
“说的也是,主子的心思谁又知道。”
“好了,过会我还要陪主子赶路,你们在别庄好生伺候那位苏姑娘,乘早把她带去,行事小心些,注意安全,可别让苏姑娘遇到不测,免得没法交差。”
“是是是,属下知道的。”
“嗯。”
“堂主,你说着茶水怎么还不来?”这属下自然不知道与主子有传闻的另一位姑娘就是方才主动去给他们取茶水的蒙面姑娘。
拾雪却扬起一丝微笑道:“不急,一会就来了。”
他瞧那布帘后突然动了动,只倒是心里在想这阮姑娘取一壶茶的时间可真久。
大厅上两人互看一眼不再多言,而杵后厅布帘后面的阮绵绵却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此刻的她一时慌了手脚,心乱如麻。
这么说来,白朔景最近都和那名女子在一起吗?他们口中的苏姑娘,就是拾雪说的白朔景曾经救下的那名女子。
原来白朔景如此在乎那姑娘,方才拾雪说的可是和她有关,所以他放下茶盏便火急火燎的赶出去了,话都没和她交待一句。他们那早之前就认识,还在府上照顾了那女子大半年,这白朔景离开瑞州以后还与那名女子相互依偎有说有笑的进出白府中……她脑中此刻一阵混乱,突然,阮绵绵感觉到自己的双颊一阵湿润。
抬起手抚过双颊,阮绵绵垂下眼眸瞧着手指尖,落这一颗的小水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毫无意识地情况下流泪了。
“哭了……”阮绵绵双眼无神地呢喃道,盯着泪珠怔怔出神。
她哭了……哭了……她竟然哭了?
她是怎么了?
她怎么好好的哭了呢?
难道就因为刚才拾雪与另一位护卫无意间的对话吗?
直到这时阮绵绵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会因为白朔景与另外一名女子间的亲昵依偎而落泪。
她,恐怕早已在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很爱很爱他了吧?
“小姐,你怎么了?”七乐端着点心从厨房里出来,就见阮绵绵蹲在后院里,而那壶原本要送到大厅去的茶也搁在一边。
“七乐,没事……没事……我突然有些困……你去把这些送到大厅上吧。我回房去歇一会,没事的话别来打扰我。”
阮绵绵脸色惨白的说着便转身离开了,七乐在一旁有些担心的看着,但又不知怎么了,心想可能是一早出去累了着有些困,躺会休息下可能就好些了。
而恰巧此时,已经往返了一趟夜风阁瑞州分部的白朔景已经回到了逢知楼,拾雪则站在门外候着他,他走近大厅,见厅上空无一人。
“七乐,你家小姐呢?”白朔景问着正端茶上来的七乐。
“小姐?啊,小姐方才说有些困上楼去歇息了,公子您要找小姐,去四楼雅间找她吧。”七乐把茶和点心放下,却不见这要喝茶的人,一时有些纳闷。
白朔景闻言则上了四楼雅间,他本要推开门,却发现这门从里面反锁了,酒楼这几日都封门没有营业,所以阮绵绵在雅间平时都只是掩上门,并不会反锁。可怎么这会反锁了呢,他心里不禁地产生一丝不解。
他站在雅间门口犹豫了会,轻轻敲了下门,听着房里也没有人起身走动的声音,白朔景心想着也许她是真的累了,毕竟回来时她就一路犯困,这会怕是已经睡沉了。本想着离开瑞州前再想和她道个别的,这出去一趟,回来却连一面都没见上,可又舍不得使劲敲门吵醒了她,只好闷着俊脸又折回了大厅。
下了楼,白朔景见七乐正在大厅里收拾桌子。
“七乐,你家小姐睡着了,我有事先走了。等她醒了,你把这个交给她。天凉起来了,平日里多注意着些。”他叮嘱了七乐说了几句,将手里的一只红漆木盒放在桌上。
“是,白公子。”
白朔景点了点头,转身带着拾雪等人便离开了。
而阮绵绵其实并没有睡着,她正站在雅间的窗口边,从这窗口刚好能瞧见白朔景一行人从瑞州街市上走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