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玉在寻的的确是这别庄的主人,姑娘你与怜玉年龄相仿,平日走动也多,若是有机会,在下希望姑娘能劝劝怜玉。”
听到苏瑾这话,阮绵绵有些意料之外,要知道苏怜玉和白朔景这都有孩子了,就算苏瑾不知道此事,但是见苏怜玉那阵仗也不像是苏家会反对的样子。不然怎么可能追人都追到这大老远的瑞州来,而且还几次上门对她耀武扬威的。
在阮绵绵看来,之前苏怜玉的种种行径都像是在向她宣告,白朔景是她的人一般。
可听苏瑾的话里似乎还有别的意思……这让她不由地深思起来。
“苏公子,我有些不解,据我所知……白朔景在商贾之中也是很有名的,也算是女子们相许的良人,可以苏公子的意思,是不满意白朔景?我……我听说白朔景对苏小姐是极好的。难道,苏公子不赞成……他们来往?”
苏瑾眼神一变,略带深意的看了阮绵绵一眼,手中捏着的那只茶盏似乎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细响。“姑娘,你也这么认为?”
一心在等着他回答的阮绵绵没想到他会突然把问题丢给自己,而且还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不由地轻滞了片刻,才道:“呃……苏公子指的是?”
“白朔景是相许的良人。”他轻飘飘地落下一句,一缕风恰巧掠过他的鬓角,撩起了他的乌丝,扫过他如画一般的侧颜。
“啊?呃……”阮绵绵先是被眼前的这美色所惑,回神后才忙说:“这……算是吧……毕竟大家都这么说嘛,嘿嘿嘿……”
她有些尴尬地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可看在苏瑾眼里倒像是女儿家被人说中心思的那般扭捏娇羞。他眉头皱地更深了,原本手上握着的茶盏也随之放回了桌上。
“苏公子,那你去灵山可有找到白朔景的下落?”
这次阮绵绵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也不怕苏瑾有其他想法,她不明白为什么苏瑾总是能巧妙的回避自己这个问题。
当然阮绵绵也没有想过,她自己正在对着一个男人一直迫切的去关心另一个男人死活,而且还是一个名声比那个男人更响亮的另一个男人。更何况不仅她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亲妹妹也这样每次见他就问同一个男人的死活。
大概这就是苏瑾不想谈及白朔景的原因。
“姑娘,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实不相瞒,我在灵山并没有寻到白朔景的下落。不过我们派去的人目前还在寻找,不知这样说姑娘可还满意?”
“呃,我也就只是好奇。那他有没有可能被人救下了呢?”阮绵绵嘴上说是好奇,眼中却不自主的泄露出与说法相悖的关切,她交叠着双手,有些不安的追问道。
她的这些神色自然躲不过苏瑾的眼睛,可他并没有说破,只是他的脸上再无先前的笑意。
“我们在灵山上寻了半个月,前后百来号人进行寻找,但均无所获。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只是……”他的声音顿了顿。
随着他的停顿,阮绵绵的心像是也提到了嗓子眼一般。
“这是怎么说?”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苏瑾接下来的话,一时没忍住地脱口而出,将自己的关切完全暴露了出来。
“雪崩之后,我们在山中寻到不少人的尸首……由于被积雪压着,大多是能分辨面目,但也有不少是辨认不出来的……所以……”
“不!不可能的!白朔景绝对不会在那些人之中!”阮绵绵几乎是疾口否认道,她的神色已经从先前的无措转变为慌乱。
这样的神色,苏瑾在苏怜玉的脸上也读到过。
他的心一沉。
“姑娘,有所不知,那样的雪崩之下能生还的人少之又少。”这话,其实他对苏怜玉也说过,可惜苏怜玉并不信。
“不会的!不会,白朔景他……他怎么会……不会的……他……”白朔景身手敏捷,明明那么厉害的,就那身功夫怎么可能还逃不过一场雪崩,只是一场雪崩……可是从那个世界来的阮绵绵又怎么会不知道雪崩的厉害。可是她更不愿相信的是白朔景会就这么……葬送在灵山这件事。”
“怜玉也与你一般。”苏瑾略带轻嘲地扯了唇角笑叹,声音里多少带着些让人分不清楚为何而生的无奈。
“我不信……”
“是啊,你们都不相信。”
苏瑾轻轻地擦掉了阮绵绵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珠,苦笑道:“看来姑娘,今日想从苏某嘴里知道的,也无非就是白朔景的消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