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换船只,日夜兼程的十数天后,阮绵绵等人终于抵达了京州。
她一心记挂着白府的白老爷病情,也顾不上自己多日乘船的不适,双脚刚落地便张罗着小黑去京州打探一下白府的情况。
“小姐,属下先给您找个客栈住下,在京州我们还有些人,白府消息的事,我们在瑞州出发前我已将您的吩咐送出了。”
“嗯,你办事一向稳妥。”
他们在白府不远的地方就近找了一间客栈安顿下来,阮绵绵还来不及欣赏这座繁荣富庶的州城,便让小黑赶紧去把在京州那些人收集到的白府消息送来。
而她自己则进了客栈房间后就开始研磨、铺纸写起了书信。
她写的第一份是要送去给慕容云裳的拜帖,信上主要是告知她自己已经到了京州,感谢慕容府对她大哥这几个月的照顾,她不日便会安排人来将他大哥接回去。另外她在信里也写到了最近关于白朔景的事,阮绵绵这么做是想从侧面打听慕容家的人对白朔景这一死的态度如何。
若是慕容云锦在这事里有牵扯,那肯定与他最亲密的妹妹多少都会表现出来。
所以这封信件的最末尾,她表示过两日会去拜访慕容云裳。
还有一封信是写给京州出了名的新贵之女——易子柔,也就是当时在慕容云裳生辰宴上与自己从桌的那个率性爽朗的姑娘。她曾与其有过约定,到了京州一定要告诉她,两人还要在叙一二,不醉不归。
不一会儿,阮绵绵收了笔,并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叠好了放进信封内。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谁?”
“小姐,是我。”
阮绵绵听到是小黑的声音,便走上前把门打开了。
“小姐,消息我带回来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空心的木管,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阮绵绵。
“这是给我的?”阮绵绵疑惑地看着眼前的这枚卷好的纸条,伸手接过。
“正是,小姐,当初您让大黑训练的一批衷心于逢知楼的护卫,这送信息过来的人便是在京州驻点的护卫。”
“噢?京州居然还有我的人?”她听小黑这么一说不由愣住了,阮绵绵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在京州还有自己人。
“是的,小姐。这些都是大黑精心挑选出来,您可以放心。”小黑当时第一次知道逢知楼居然还养了这么一群人时,也是十分惊奇,他怎么也没想到阮绵绵这般年纪轻轻就会想到要有自己可用的人,这也不难明白为何当初自家主子会偏偏就看上她了,心思缜密,行事稳重,与一般女子确实有很大不同。
阮绵绵点了点头,快速看完了纸条上的内容,并递给小黑示意他也打开看看。
小黑扫了一眼,虽面无表情,但神色间还是可以看出闪过一丝诧异。
“白老爷并没有生病,而白府上下也没有一点关于白朔景已故的风声,这实在太奇怪了。”阮绵绵一双秀眉轻轻皱起,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到了京州会得到这样一个消息,这风尘仆仆的一路,竟然是自己想多了?
“小姐,白府这事也不可尽信,主子在时……也是嫌少透露关于白府的事情。”
“会不会是白颐景瞒着白老爷去的瑞州给白朔景收尸?”
小黑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答道:“不会,据属下对白颐景的了解,他绝不敢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倒是他父亲,主子那位大伯有可能。”
“或者说,也许白老爷已经病着了,只是白府这边压着消息不外传,为的就是白府偌大的家产,如今白朔景对外已经死了,他们可不管真假,等尸体一埋,在买通官府认他一个已死的身份。剩下的就只要对付白老爷子,所以他们现在也可能正在让白老爷被病拖垮,这才不对外声张白老爷的病情,和白朔景的死讯。如果真是这样,那实在是太毒了……”
阮绵绵说完便一下坐回了桌边,芊芊五指握拳落在了桌面,虽然她带着面纱,可依然能从她眉眼间流看出隐隐流露着怒气。
“嗯,等今日入夜,属下再去白府一趟。”
“你去时还是要小心一些。”
“小姐放心,属下会谨慎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