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榻前,夏无且小心的给梁儿服用了他配好的解药。
“她何时会醒来?”
赵政万分关切。
夏无且微微躬身。
“陛下无需担心,倘若臣估算无误,最晚明日清晨,梁儿姑娘便能睁眼了。”
“那便好……”
赵政轻轻颔首,却忽觉眼前一晕,身形晃了一晃。
“陛下!……”
夏无且一惊,连忙将他扶坐在榻边,将指按在了他的脉上,细细查探。
赵政已很快恢复神智,抬眼时,见夏无且满面惶恐之色,便问道:
“何事?”
夏无且骇然失色,倏的双膝跪地,期艾道:
“陛下……臣……臣无能……”
赵政一滞,眯起眼来看向他。
“可是朕体内之毒又有变化?”
夏无且微张了嘴,却是欲言又止。
赵政心中一紧,沉声追问:
“说!……朕还有几年?”
夏无且双眸紧闭,躬身磕头,支吾回道:
“陛下……大约……两年……”
赵政的心狠狠一沉。
夏无且早就说过,要他注意休息,忌忧忌虑,情绪波动亦不可太大,否则都会促使毒性加深。
可他身在皇位、肩负天下,这些他又如何能控制得了?……
“两年……”
他缓缓转眸,看向静静躺在榻上的梁儿,压低了声音道:
夏无且……”
“臣在。”
夏无且紧蹙着眉头,心间苦意蔓延。
赵政微垂了眉眼,叹声道:
“在这两年里,你恐怕要更加用心配合朕将戏演好了,尤其……是在那最后一刻……”
“陛下……”
夏无且抬起头来,隐隐含泪。
做了十几年的近臣,陛下的种种难处,他始终都看在眼里,却空有一副衷肠,无从帮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