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叶尘那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无意中闯入的是江湖中声名显赫的药王谷,只以为是某个隐世世家或者大门大派的驻地。
看着药王谷内林立的亭台楼阁和森严的守卫,心里暗自庆幸并未直接从正门闯入,要不然,他的处境也许就更加进退两难了。
于是,趁着还没被守卫发现,他赶紧寻了一处隐秘的角落藏好。心想:那些游魂厉鬼,应该暂时不敢随便闯进这里来吧。不过,就在他稍松了口气,想要略作歇息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琴音婉转连绵,如泣如诉,似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又似晚风在松林里回转连绵,如一股清流,丝丝密密的沁入叶尘心脾,让他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危急的处境,犹如着了魔一般。
可是,正当他听得如痴如醉,心驰神往之时,琴声却戛然而止。曲未终,音已没,这让叶尘心里不由得一阵失落,有心不去在意,但反而更加在意。
沉思之后,他再也顾不上别的,直接从躲藏之处出来,展开轻功循声而去,想去看看这抚琴之人究竟是谁,能不能请她完整的弹完这一曲。
药王谷腹地内,山路蜿蜒,丛林密布,月色之下,一条崎岖的小路曲径通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难道里面关押的是什么凶神恶煞?竟然需要那么多人看守。”
望着眼前变得更加森严的守卫,叶尘心里不由得嘀咕。这条山路两边的守卫,说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都毫不为过。即使以叶尘的身法,好多次都差点被发现。
不过,叶尘终归是叶尘,凭着绝顶的轻功和胆大心细,绕开了重重守卫,还是成功的潜入到了最深处,也就是琴声传来的地方。
而就在他定下身形时,一幕豁然开朗的景象展现在他眼前。
只见,在明亮的月光下,一层山林薄雾如轻纱一般,在晚风中浮浮沉沉,如梦似幻,给整个幽谷深处,染上了神秘的色彩。
一间精致的小木屋,坐落在薄雾深处,朦朦胧胧,美轮美奂,像遗世而独立的仙居。
一潭清池,位于木屋旁不远处,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粼粼的波光。
这一切的一切中,如世外桃源,又似人间仙境
当然,最吸引叶尘的,当属那正坐在小池旁的婀娜身影。
她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池边,侧对着叶尘,一头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微低着的头,仿佛正凝视着自己那双轻试入池水中,比月光更炫目白润的玉足,又好像是在对着池中的那一轮明月出神。
忽然,她玉足轻挑,将池水轻轻拨开,打碎了那一轮皎月,荡起无数银鳞般的涟漪。一切是那么恬静,又那么灵动。
叶尘从来没见过,也从来没想到过,这世上居然有这般动人心魄的女子,她犹如是幽谷中的仙子,又像是盛开在月光下的名花,充满了神秘和致命的吸引力。
时间就在这静静的夜色中,缓缓流走。或许没有发现悄然到来的叶尘,女子不断的用脚划开水面,一次次打碎池中的玉盘,又一次次看着它逐渐复原。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她玩的很专注,也很认真。可叶尘望着她那孤寂的背影,却感觉出她并不开心。尤其是在无意中看到她那犹如夜空中星辰般的双眼,发现眼中那一抹浓到化不开的忧郁后,叶尘更确信了自己的感觉。
“夜色如风,月光似水,姑娘缘何要一人独坐?”叶尘思付再三后,从藏身的大树后缓步走了出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
叶尘的突然出现,当然吓到了这名女子。
只见她吃惊的望了一眼后,就匆忙的站起身来,并把长裙往下拉,想以此遮盖住自己裸露着的玉足。
然而,裙子就那么长,被她这么一扯,脚是遮住了,但领口却也往下移了数分,反而乍泄出更多春光。
被女子顾下不顾上的动作,逗得一笑后,叶尘开口解释:“在下叶尘,是个过路人,姑娘不必惊慌。方才在下被姑娘的琴音吸引,如痴如醉,所以过来一看,冒犯之处,还望海涵。”
说着,还向前走了两步。他似乎已经认定,之前那精妙绝伦的琴声,必是眼前这女子弹奏的。
只可惜,他的解释,并不能让这名女子释怀,反而好像显得更加慌乱。
“你,你别过来,别靠近我,我不想害你。”女子退后了两步,着急的说:“这里是药王谷的禁地,你还是快离开吧。”
在知道这里居然是药王谷禁地,以及见到眼前女子这么排斥自己后,叶尘确实感觉一阵扫兴,已经准备离开。但当听到“不想害你”这四个字时,他的邪劲又犯了,刚准备转身的脚猛地停了下来,追问说:“害我?是因为此处是药王谷禁地,不许外人擅入吗?”
“不,不是的,你既然能这般悄无声息的进来,那我相信你一定也有办法离开。”女子回答:“但是,如果你靠我太近,我怕我会毒死你。”
这让叶尘更加好奇了,毒死一个人,难道还不能自己控制?于是邪笑一声,有意又踏前一步问:“不知姑娘芳名?”
“我,我叫花无泪。”
从小被自己父亲深锁在药王谷深处的花无泪,除了自己父亲外,几乎没有接触过外人。当时的她,真的是清纯如一泓清泉,毫无杂质和心急,对叶尘这个陌生人,都几乎有问必答。只是害怕自己身上的毒会害了叶尘,所以才又着急的后退了一步。
“花无泪?好名字。”叶尘笑着夸赞,
不明就里的叶尘有逼前一步,并说:“不过,你为何说会毒死我?就因为我靠你太近?这也太霸道了吧。我都说了,我来此并无恶意,只是被琴声吸引,想能完整的听完你之前抚的那一曲。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强求。但是,现在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份上,那么,就算你毒死我,我也不走了。”
“是,是的,不,不对…”叶尘的话,让花无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情急之下,只好把自己的特殊体质和遭遇,一股脑都告诉了叶尘,以期望能说服叶尘离开。
“哎,名花无泪绽幽谷,青葱无痕伴丝竹,可惜,可叹。”叶尘听完花无泪的讲述,长叹一声,随之说:“不过,真没想到,堂堂的药王,居然是这般愚昧之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