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昔接过来,找了个干净地方坐下打开。
室内的光线很是昏暗,这灯大概得有几年没换了,跟蜡烛灯似的,看啥都模糊不清。
为出千创造了良好的作案环境。
高处有个窗户,也用铁栏杆焊死了,但今晚有很大的月亮,月光反而显得亮些。
陆昔望着那被铁栏杆分隔的月光,无意识地转动着食指上的戒指。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这戒指是雄父送他的第一份礼物,每当他犹豫不决时,都习惯性地去转动。
不多时,他的花生就吃完了。
在最后一颗花生送进嘴里时,外面传来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冰凉的风倾斜而入,冻得所有人都抖了抖。
包括陆昔,本就稀缺的热气儿被彻底吹散,牙齿抖得跟打印机似的,哒哒哒哒哒。
陆昔顺着声音望去,在模糊的灯光照射下,一个穿着黑色狱警制服的人站在门口。
他披着一件厚重的风衣,只是随意地搭在肩上,风衣下的制服勾勒出瘦窄的腰线。
他一只手搭在门上,上面沾了血水,沿着修劲的指节滴落下来。
当他开门的时候,其他雌虫连打牌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直愣愣地看着他。陆昔看着他们的脸色,探究地抬了抬眉毛。
“是、是洛可啊!”
“你今天比平时来得晚了一些呢。”
“哈哈哈……”
那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往前迈了一步,灯光终于照亮了他的脸,但令人失望的是,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细密的绷带缠满了他的脸,只露出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眸,在本就模糊的灯光里更是看不分明。
随着他的步伐,风衣飘动露出他别在腰间的长鞭,闪烁着暗色的光泽,浓重的血腥味逐渐弥漫在室内。
雌虫本就五感敏锐,这一下忍不住都皱了皱眉。
他在栏杆前站定了。
陆昔坐在地上,隔着栏杆与他对视,心想这大概就是黄警官嘴里的变/态了。
那双陆昔觉得格外漂亮的手从腰间取下钥匙,慢条斯理地打开了牢门。他就这么径直走进来,在陆昔面前停下。而旁边的雌虫们连询问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同情地看着陆昔。
脸上写着满满的“不忍直视”。
陆昔的脖子都懒得转一下,从下往上看这只名为洛可的雌虫,不发一言。
留点力气待会儿叫唤呗,还能咋地。
洛可俯下身,从腰间取下那柄骇人的还浸着血的鞭子,抵在了陆昔的下巴上。
然后,推着陆昔抬起头,绷带下的声音低哑不清“看着我。”
陆昔的视线略过他的眼睛。
然后又拉了回来,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