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言没敢开灯,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像一个小山包。见着乌鸦进来,他吓了一跳,赶紧拿被子蒙住脑袋。
这大概是有了被子以来,人类发明的最奇妙的一个动作。无论是怕鬼了还是怕人了,只要危险一靠近,本能地就拿被子遮住脑袋。好像被子就是一个结界,能抵御外来的入侵。
乌鸦眼睛适应了一会,看到床上蒙头的小山包后,把酒肉放下,说不怕,是我,你吃点东西。
说完还点了个灯,阿言才停止发抖,偷偷地从被子里露出脑袋。
乌鸦说白天没事吧,有没有人来为难你。
阿言点点头,他吸吸鼻子,嘴一瘪忽然想哭。他说有一群人来,把他被子掀了丢地上去,&ldo;被人看光光了,屁屁都被看了。&rdo;
乌鸦忍笑,他说还有呢?
阿言想了想,摇摇头,&ldo;把我丢地上又捡起来丢床上了,然后他们就走了。&rdo;
乌鸦说那还好,没打你,没折磨你,你算是幸运了。
阿言裹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桌子边坐下,喝了一口酒压压惊,说怎么幸运,节操都败光了。
说着他抬头看了一眼乌鸦,昨晚发生的一些画面又涌入脑海,让他的心跳有些乱,于是又赶紧把目光转开,继续灌了几口酒。
乌鸦也没接话,说了句没挨打就行,又转个背去泡澡了。
那天晚上阿言没有要求睡地铺,乌鸦也没有再扑过来。本以为两人就会这样淡化前一天的一切,谁知乌鸦转了个背,突然问阿言‐‐&ldo;昨晚痛不痛?&rdo;
阿言一怔,往被子里缩一点,说痛倒不痛,你没进来不是吗,就是不太舒服,感觉想上厕所。
&ldo;那是你还没适应,&rdo;乌鸦说,&ldo;以后多几次就好了。&rdo;
阿言刚想说什么以后还有多几次吗,但话刚到嘴边,出口的却是‐‐&ldo;你怎么知道我没适应,你搞过很多人还是你被很多人搞过?你那么了解的?&rdo;
&ldo;没有啊,&rdo;乌鸦莫名其妙,&ldo;我就搞过你啊,但我也不小了,我听过、见过也很正常吧。&rdo;
阿言静静地望着他,望了几秒之后,转过去背对乌鸦,喃喃地道了句&ldo;你这种人啊&rdo;便不往下说了。
乌鸦晃晃他肩膀,阿言不说话。乌鸦又拍拍他脑袋,阿言就像乌龟一样往里面缩一点。
不得已,乌鸦只能挪过去硬是把阿言抱住。
他说你喜欢我啊,你在乎我有没有和别人搞过啊,嘿嘿。
阿言心说嘿你妈逼啊,真ji巴猥琐‐‐不过那话没能出口。
阿言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但他至少觉着,对乌鸦的感觉和自己刚被抓来时,已经有了一点点的不同。
第59章第59章
乌鸦和阿言的感情或许正在往上走,但从哥这一边却很尴尬。他始终摸不透阿大的情绪,好似无论什么刺激,都不能让阿大反映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
阿大是收拾干净了才回来的,回来后见着从哥没偷溜,也没和他打招呼,把吃的摆在桌面,便自己闷声不响地换衣服。
从哥一整天没敢出门,也确实没有冒然逃跑。
他其实是有过想法的,只是刚打开大门,就见着一群人往乌鸦的屋子去。他知道如果这时候跑了,那阿言就彻底完了。
所以纠结了一会,又只能听从阿大的指示,待在房里待命。
从哥说,阿言有没有事,我见今天有人去乌鸦家。
阿大淡淡地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