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百年我都没有离开过仙界。”
御邵湮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一百四十二年七十三天前的正午十分,是师父亲自将环佩给了我。”
“。。。。。。”
这怎么可能?!
故彦心中一惊,从乾坤袖里取出一套宽大的白袍比了比,递给他,“穿上。”
这地方虫蛇古怪,御邵湮身上被毒液溶成破破烂烂的衣服,有损形象不说,裸露的肌肤散发着淡淡的甜腻,跟一块写着任君采拮的糖块几乎没区别!
御邵湮眼里阴霾片隅,又想起那日师父将东西还给他时的绝望,一把抓住故彦的手腕,“师父留的字条,我全部埋在镇魂隅塔下。”
故彦点了点头,“我还留了字条?”
“。。。。。。”御邵湮垂睫,手上的力气松了些,看到师父腕上被攥出来的红痕,默默接过白袍换上,“我那时便想,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上天入地也好,一定要把师父抓回来。”
故彦面无表情,“所以你放出了妖皇?”
御邵湮墨眸冷光倏然,“字条里写的,让我务必藏好我娘留下的令牌。”
所以,所谓的藏好呢?!
就连故彦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在酒醉后去过人界,还跟御邵湮发生了这么一出,从而造成了惨绝人寰的悲剧。
可如果不是他,又有谁会假借他的名义去做这种事呢?
此人定然非同小可,而且极为熟悉御邵湮的行事作风,才能步步为营,让妖皇顺利出塔为祸世人,也为小徒弟在反派的道路上树下了不可磨灭的里程碑。。。
剧情发展,谁能从中获利?
故彦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却又抓不到,眉头不由自主的皱成一团,整个表情都扭曲了,压根就没注意到御邵湮眼底的精光。
师父这个表情好萌啊。。。
往事不及回忆,越想越漏洞百出。
“一百四十几年前来着。。。”
“一百四十二年七十三天前的正午十分。”
“对,就是那个,那个肯定不是我!”
记得这么清楚。。。想也知小徒弟肯定已经在心里虐过他几百遍了,想到书里写过的那些场景和手段。顿时感觉某处一紧,差点想要泪流满面。
这种反派根本惹不起啊!
睚眦必报不说,手段更是血腥残暴,令人发指。
御邵湮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黑眸里碎冰沉浮。故彦的白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小,看着不太协调,可他并不在意,属于师父的熟悉冷香萦绕在周身,让他无比的怀念那些在第九峰的日子。
历历在目,经年不忘。
“当初三月之约,师父不也抛下我了吗?”
心生执念,额点朱砂,他便是那时有了毁天灭地的*,刹那遇魔。那一场腊月寒冬白雪,他仰着头看向茫茫天空,跪了不知道多久。
四肢僵硬,连眼睛里都结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