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穿梭不停的的士,都不是空车。
池小影走了两条街,都没拦下一辆车。
被雨淋湿的身子渐渐有点不听控制了,头重脚轻,上下牙打着颤。路边到处可见茶馆、咖啡厅,里面有灯光,有音乐,还有干燥的空气、暖暖的热饮,脆脆的点心,她推门就能享受得到。
她目不斜视,只是固执地往前走着。
她真的不是心痛,像柏远讲得那样,感觉很搞笑,燕南南与宣潇??特别是宣潇,那么个工作狂,正人君子似的,竟然也做人家小三,太有趣了。
难道他担心开口提出离婚,她会寻死觅活地纠缠着他不放?还是他把这个发言权留给了她,从而走得心安理得些?
给点暗示呀,她向来爱成人之美的。
燕南南上个星期还和她约了在外面吃饭,两人聊到深夜才分手。一直都是南南在说,她静静地听。聊的话题就是宣潇和柏远,把两个人比较来,比较去。
在当今这个时代,一个男人要发达,无非两条路:要么商海驰骋,要么官场弄cháo。宣潇与柏远,两个人各择一条路发展,目前都算成功人士。
燕南南问她,觉着谁更成功些、优秀些?
她笑着说各花入各眼。
燕南南突然幽幽地叹了口气,说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当然是宣潇更优秀些。柏远跟在那些个局长后面点头哈腰像孙子般,才过三十,就开始发福、掉发,看着真窝囊。而宣潇却是别人点头哈腰地来求他,头发茂密,身材有型有款,瞧着就神气。
说这话时,燕南南语气上扬,眼眸晶亮,特别的骄傲。
池小影现在想起,燕南南那时就语带暗示了,只是她没往深处想。
唉,不是敌军太强大,而是我军太无能。
谁会往那里想呢?燕南南是她的同学加好友,宣潇是柏远的好友。
朋友妻,不可欺。那是腐烂变质的老八股了,不适用于现在这个时代。
真的应了歌里唱的那样:最亲近的人,伤你最深。
是伤害吗?
对柏远有可能是,同时失去妻子和好友,损失惨重。
对她却不是,而是解脱,以后,她有权利去为自己而活了。
池小影弯起嘴角,眉眼荡起舒心的笑意。
十字路口,人如cháo水,车如长龙,一把把伞像开在夜色里的一朵朵花,令人眼花缭乱。
绿灯亮起,池小影发了会呆,拭拭眼角边的雨水,向前走去。走了几步,感觉脚下踩着了块果皮,一滑,身子蓦地向前栽去。
红灯亮了。
一辆车溅起一人高的水柱,哗地从她眼前驶过。
她试着控制身子,怎耐力不从心,她慌乱地闭上眼,砰的一声摔倒在地。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她惊恐地看着一辆车戛然地停在自已眼前,几乎与她facetoface,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一松。
开车的男人吓得头皮一麻,隔着一层厚厚的车窗玻璃,他看到一缕发丝在车前飘扬,一伸手就能触摸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