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着胆子拿起手机,是刁稚宇。发什么神经,大半夜四点打电话,难道心脏病求救,被劫匪袭击老巢,和她有血海深仇?
“喂?”
“下楼……”
“啊?”
“我在你家楼下,现在下来。”
这语气和秦宵一在蓉城凶人的样子一模一样,胡羞稀里糊涂地看了窗外,刁稚宇拿着手机抬着头,像在逼视她。
漱口水吐掉抹了把脸披着外套下楼,一个踩空差点屁滚尿流地滚下来,脑壳嗡嗡地疼。
前一天晚上通宵,上了整天的班又跑来找她,年轻人的体力不是这么用的。
哦也是,他辞职了,第二天可以好好睡觉——哪有什么话非要这个时候说,深度睡眠被打断太痛苦了,第二天去regard说不好吗?
到了楼下,刁稚宇穿着黑色羽绒服,胡羞见到他,迎面就是一个喷嚏。
“有事?”
“问你几个问题。”
“大哥,现在凌晨四点。”
刁稚宇把羽绒服脱下来裹在她头顶和肩膀,完全不理她的抗议:“你是不是故意的,在婚书上签裴轸?”
“是……”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拒绝你在生气?还没有去找你看话剧,失落了一次又一次?”
“是……”
“你是不是在和裴轸谈恋爱?”
胡羞深吸了一口气,没回答。乌云散了月亮悬在头顶,刁稚宇的脸逐渐绷紧,嘴角呼出的白气频率越来越快,看样子是急了;她终于被刁稚宇的胡闹惹得焦躁:“没事我就上楼了。”
“我不得不服,你的套路太深了。做追星灯牌引起我注意,雨里淋湿了扮可怜,连续刷剧本杀混脸熟;等在雪国列车外看我下班,又不加我微信,一切等我主动;
在我习惯了生活中有你之后又玩消失,我不得不去regard寻人,陷入到你的圈子里,再被你的肢体接触搞得无法自拔;对林秋美犹豫不决时及时亮出裴轸,一张又一张的牌打出来,给我甜头又让我受挫……今天又和裴轸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