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木材,精致的做工。
“打开。”原择临沉声道。
一颗颗钉子被启开,铁锹插入了缝隙。
白羽上前了一步,走到了墓地边。
嘎吱嘎吱,哗啦一下,棺木被掀开。
一个六十许的青衣男子出现在棺木之中,双手交握,置于脐下。
脸色灰白,有的地方甚至已经腐烂,一股难闻的气味散发出来。
男子法令纹深刻,嘴角下斜,仿佛一生经历了颇多苦难,不顺不遂。
原择临看了看,走上前去,用剑尖割开了男子身上的衣服。
七八道狰狞可怖的缝合伤口露了出来。头颅、胸膛、胳膊、腰腹、腿,全都是缝合拼凑而成。这个男人就是那晚第二位黑衣蒙面男人。
刘南宏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眼泪哗哗流下。
原择临手一抬,一道劲力打了过去,解了他的穴道。
刘南宏扑到了墓地边,哭着合拢了男人被划开的衣服。
“刘掌门,今日之事,实属无奈。我夫人时日无多,还请刘掌门给予解药。”原择临道。
挖了人家的祖坟,打扰了安息的逝者,再看着人家一个大男人痛哭流涕,原择临讲话便客气了些。
刘南宏哭了半天,终于止住了。他掩好了男子的衣服,盖上了棺盖。
原择临示意了一下,周围的教徒正准备帮忙重新埋起来,刘南宏却道:“不必了。”
他站了起来,看着原择临道:“张青,是我师叔。那晚袭击你的黑衣人,是我的师弟张常胜。他是张青的儿子,五年前因为触犯门规就被我师叔逐出了师门。”
“他在哪?”原择临问道。
刘南宏摇摇头,“我不知道。”
原择临皱起了眉头。
“我真不知道。我师叔或许知道……因此下山去寻他。一个月前的晚上,我收到了一封信,字迹奇怪,像是用左手写的,让我赶紧去柳江镇外二十里的树林里去接应我师叔。等我带人赶过去的时候,只看见我师叔四分五裂的尸体……”
原择临盯着他,“刘掌门,贵派之事我不感兴趣,我夫人命在旦夕,毒名叫黑延,请问你是否有解药?”
刘南宏摇摇头,“我师弟已经被逐出师门,行事与我青城派再无关联。我不曾听说过这种毒,更没有解药。”
原择临眉心都拧了起来,“那么,你师弟张常胜在哪?”
刘南宏还是摇头。
原择临盯着他,眸中如黑浪翻涌,“刘掌门,如果你不说实话,我少不得还要借用你师叔的尸身一下了。”
刘南宏惊怒交加:“原择临!你是个人吗!连个死者都不放过!你今日已经开棺掘尸了你还不够吗!我师叔已经死了!”
“子不教,父之过!你师弟潜入昆仑派对一个襁褓之中的婴孩下毒!我与我夫人先后引毒上身,如今我夫人已经毒入心肺,引无可引,只能解药救命!你师弟手段卑劣令人发指!你师叔不行劝导反而助纣为虐!那晚,若不是你师叔出来阻拦,我早已捉住你师弟!你师叔今日被人开棺掘尸体焉不是他自己教子无方咎由自取!你今日若不给我个满意答复,别怪我带走张青的尸身曝光市野逼你师弟现身!!!”原择临怒道。